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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去,巫刀一直没有回来,我愣神看着那汹涌的熔岩,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自己果然狠心啊。
扭头看着蚩尤,他坚挺的五官带着悲意,却朝我点头道:“确实在里面。”
说着慢慢将我抬起来,跟着伸手压住那道熔岩:“我会一直在地底守着他,一直到他完全被巫刀和熔岩化掉。”
我有点恍惚,感觉这好像来得太快,不是应当有点什么怪事发生吗?怎么也得其他建木血脉进来帮忙吗?还有华胥,白思,和那条复活的神蛇,以及假佛陀,他们不应当来救个场吗?
怎么就这样了……
他们就不来救白水吗?
连白思都没有来啊,白水为了救她,又是让我断腕剜心,又是自己取骨,甚至为了她能延续后代,都给她找好了华胥这个配偶,她就不来救救白水吗?就让他这样,被我找人围攻,再无生还的可能!
“我去了。”蚩尤似乎并不想看着我这样,将我放在山脉之外,引着熔岩朝下离去。
他一放下我,帅哥立马过来扶住我,而且重瞳子慢慢闭上了眼,他双眼红肿,好像十分痛苦,柳仙用手捂着他的眼睛,心疼的揉着,紧抿着唇看着我,却又没有说话。
云长道和共工联手将那些母体产下的怪种铲除,身上也挂了彩。巫狼柳仙给重瞳子护法,也没有多好受。
武罗紧抱着想朝我扑过来的小白,她终究带的孩子比较多,先行带小白和一声不吭的不周山心回了青要山,免得他再看到不好的画面。
帅哥扶着我,好像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熔岩翻转着下涌,然后原本藏于地底的母体被逼了出来,复又引着活土变化出山体。
她是活土,好坏取决于谁主导她,但现在她吞噬的生灵血肉太多,所以有点嗜血,以武罗的意思,可以好好养着,只要没有建木相交,她就不会再产下那种怪卵,再慢慢想办法清理。
反正这种东西能留着都是好处,武罗同为山心所出,自然不忍心让母体死掉。
他们谁都没有问白水和建木到底怎么了,重瞳子双眼红肿得睁都睁不开,柳仙急着带他离开,只是在离开前,他朝我道:“华胥和白思,以及那条到处播种的神蛇,以及一些建木根,还是要小心。待明天我伤好后,再行解决。”
我感觉心头空空的,五指搓动,干固的血化成细粉脱落,我看着手上的血痕越来越少,连搓都不敢搓了。好像看什么都是晃动的,而且还渡着金边,就眼前的东西都是从那熔岩里捞出来的一样。
重瞳子他们离开后,帅哥半拉半扶着我,引来赤豹准备离开。
“阿舍。”可就在帅哥努力将我推上赤豹的时候,云长道突然叫住了我,他双目沉沉的看着我右手的手腕,眼神闪动,嘴角一直在抖。
这个表面憨厚,却杀师判祖,一步步算计得到了人首蛇身,连宗族都可以抛弃的男人,脸上那憨厚的表情终究破裂了,几乎有点疯狂的看着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刀呢?”
我身子一晃,感觉双手的手腕好像断了一般,痛得不能自己,坐在赤豹上的双腿一软,猛的从赤豹背上栽了下来。
帅哥急忙扶着我,翻身立于赤豹之上,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肩膀,将我拉住。
喉咙发痒,我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又感觉全是滑腻的东西,两只手腕好像被谁大力的捏碎,又用力的揉搓着一般的锐痛。
云长道连蛇尾都支撑不住了,变成双腿瘫坐在地上,脸上一片空洞,张着嘴却又好像一口气就会吹散什么,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低问道:“她们呢?”
我好像脑袋里有什么跳动,咚咚的一下又一下,似乎又看到了双头蛇随着两把沉吟刀涌入了白水体内,然后那具闪动着符纹光芒的身体落入了无尽的熔岩之中……
胸口随着那咚咚声开始跳动,我死死的咬着牙,却感觉到后背被帅哥猛的一拍:“吐出来!”
我身子朝前一倾,一口浓黑的血全部吐在了赤豹那火红光亮的皮毛之间,血块凝结,颜色微暗发着黑,就好像我用沉吟刀划破白水时流出的血。
身子猛的一晃,帅哥伸手抱住我,却因为他几次被白水立为头号重敌,吸引了火力,伤势太重,随着我一块摔在了地下。
我以为我会晕倒,可当我的头磕在地上,看着天边的日光时,却依旧清醒的,就像我知道拉住的那片衣角是白水的,我却依旧松手一般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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