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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僧人诵经、百姓拜佛,香火兴盛。寺院中到处弥漫着檀香的味道,令人心思平静。
一男子一身布衣,穿着普通,身旁放着一顶大沿帷帽,男子面黝黑五官倒是不俗,此人正是酆曻。酆公子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握住香,高举过头顶恭敬行礼叩拜,后起身把香插在香炉中的香灰里。拜过神明,转身出正殿,将黑色帷帽带上,虽是闲适的神情,眼睛却透过帽檐,仔细打量擦身而过的百姓。
酆公子步下台阶,就有一名与他穿着相仿的男子走过来,言行带着一份恭敬,是他身边的习武仆从。仆从身后背着一大包行囊,怀中抱着一盆金光菊。对着他轻轻摇头,还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人。而后隔着黑色轻纱,继续机警的向四周环视,与乔装打扮分散在寺院中的同伙对视,未发现异样。
酆曻与仆从往后殿走去,入目的是高楼宝殿,雕梁画栋,飞檐翘角。
迎面来了对年轻夫妇,新妇看了眼仆从怀中的花,黄色的瓣,黑红色的蕊,长得十分明媚。倒是与平日家中养的那些娇妍花卉不同,好奇的问她身旁的夫君,可知是什么花?
他家夫君也好奇,停步揖手问了句:“敢问这位大哥,怀中抱着的是何名花?”
酆曻回礼说:“这个呀,金光菊。”
金光菊,代表正义,这花在长安很少见。几日前,给司宫台总监递信时,便说过,他会抱着一盆金光菊前来。
才说完,引得前方墙角处两名男子的注意,凌冽的眼神扫过来。抱花盆的仆从感受到气势,亦看过去,黑纱下面眉头拧起,悄声跟一旁的公子说了句。
酆公子虽然一身粗布衣衫,可是总有一份世家公子的闲适和贵气,即使面上刻意涂黑,但气质这东西可是不太好遮掩。
待酆公子进后堂叩拜完出来后,一名僧人走过来,请他们到后院。酆曻与他旁边的习武仆从对看了眼,对僧人说:“有劳小师傅。”
“施主,请随我来。”僧人领路,带着二人进了后院。
‘之’字形的路走了许久,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院,西南角一棵菩提树,树下一片文殊兰。院中有几名便衣男子,一瞧就是练家子。小僧说此处是供香客休息的寮房,请他们入内歇脚,便转身离开。
酆曻并不怀疑其中会有诈,若是司宫台总监连这点儿事都打点不好,能力也太令人担忧了些。他摘下黑沿帷帽,顿了下脚步推门进入,一名男子背身立在前方,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身。
浅灰色长袍,外罩淡蓝长衫,神色清冷,五官精致。与印象中的宦官形象不同,他若是不说,酆曻还以为是某高门的公子。
“沅引。”沅引没多说一句废话,直接抬手将令牌亮出来。
“在下酆曻,受长乐公主所托,将此木盒交给大人。”酆曻作揖回道。
身后的仆从将肩上的行囊放下打开,从中取出木盒。
正这时,从内间走出名年轻男子,一身墨绿长袍,足登官靴,神情严肃,眼神冷漠的不近人情。
沅引介绍:“这位是侍中叶琞奭叶大人。”
酆曻:“草民拜见大人。”新皇的心腹,叶大人的大名他是早有耳闻。
叶大人回礼:“酆公子不必多礼。”
将证物交给两位大人,紧绷的神经一松,心中巨石好像搬走了,不必再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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