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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上那铁灰色的极简风格,看上去简直和监狱没什么两样。
“那么,接着说吧,下一个传闻是关于谁的?”卡里尔饶有兴致地问。“我倒很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事。”
“您还要听吗?”范克里夫略显吃惊地问。“我以为只有西亚尼或雅伊尔济尼奥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我当然会想听。”卡里尔微笑起来。“但是。雅伊尔济尼奥也喜欢听这些事吗?”
“他毕竟是首席医官。”范克里夫说道,并特意在首席二字上加重了语气。除此之外,他就没说更多了。一连长停住脚步,眉头突兀地皱紧:“教官。”
“没事。”卡里尔说。“你先去登陆甲板吧,范克里夫,带他们返回夜幕号。”
“可是。”
“没事的。”卡里尔侧过头,看向那个正一瘸一拐走来的身影,微笑已于面容之上消失。范克里夫沉默数秒,不再犹豫,立刻转身离开。
而来人正是佩图拉博。
他孤身一人前来,还穿着那身病号服。额头肿胀,手指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他走起路来并不很顺利,显得一瘸一拐,但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腿脚出了问题,而是因为呼吸不畅。
卡里尔掰断了他的一些骨头,其中有一些骨头的碎裂则让呼吸变成了一种惨痛的折磨。
但是,这一切似乎都对佩图拉博本人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的脸上称不上有什么所谓的表情存在。实际上,此时此刻,若是将那双紧紧盯住卡里尔的眼睛遮住,或许会有人以为他已经死去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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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尔站在原地,稍微等待了一会。待到佩图拉博来到他身前,他才再次开口:“还有什么事吗,尊敬的佩图拉博?”
“奥林匹亚之子?”
“啊,这些仍然不够吗?”卡里尔点点头。“那么,你想让我用什么称呼来称呼您?”
“随你的便。”佩图拉博喘着气,面貌阴沉地开口了。“愚蠢的佩图拉博,残忍的佩图拉博你想怎么称呼都可以,我不会否认它们。”
“但这是一种侮辱。”
“在事实面前没有侮辱可言。”基因原体挺直脊背,如此说道。“你要怎么称呼我都可以,我不会否认事实。我或许无能,但我绝不无耻。”
他的身体还处于疼痛之中,卡里尔能从他心跳的频率上听出些许不对。但是,真正令他感到有趣的,还是佩图拉博此刻那无法掩饰住的情绪洪流。
它们如同海啸般从他的眼底深处侵袭而上,虽说并未真正显露,但对于和他对视着的卡里尔来说,佩图拉博的情绪根本无法隐藏。
或许佩图拉博也无意隐藏。
悲伤吗?或许有吧。
后悔呢?应该也有。
但更多的情绪还是愤怒与厌恶。他的脸颊在抽搐,嘴唇也是如此。他的牙齿在嘴唇后方显露无疑,看上去仿佛一条试图以尖牙利齿使人流血的恶狼。但那缩紧的鼻孔与瞪大的眼睛却又让他看上去毫无敌意。
在这样沉默的对视持续了长达五分钟以后,佩图拉博总算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且平静,与他本人的面貌形成了一种极端的对比。
“我会证明的。”他说。“我会证明给艾尔特洛斯看。”
“但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
佩图拉博神经质般地抽动着他的脸颊。
“我是他的原体,而我不允许他死,你明白吗,卡里尔·洛哈尔斯?我不知道你刚刚在医务室里对我施了什么巫术,我也不在乎,但你给我听好了。我会证明给艾尔特洛斯看,我不是他口中那样的人。我参加战争是因为我远比常人优秀,他们需要我的保护,需要我带领。而不是为了获取什么该死的认可!”
“哪怕是来自你父亲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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