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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生气了?”
宋宴缓步回到床边坐着,想了想,干脆又躺了下去,“你怕我变成像爹那样的人,所以你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喜新厌旧,不会动真情的人。
娘,你自己得到了,就不许旁人得到,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算计,可真是了不得!
那么宋岚呢?她呢?”
燕王妃站在那里,浑身轻颤。
“把自己的女儿惯成那样,是怕她在婆家吃亏?也不对,这样刁蛮任性的女子,谁家会看上呢?您是留着她,有什么妙用?还是说……她不过是你手里的一柄刀?”
宋宴躺在床榻上,如同之前被抬进来时一般,双眸紧闭,呼吸平稳。
外头响起了拂秀的声音,“王妃,太医来了。”
“知道了!”
燕王妃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瞧了一眼拎着药箱疾步进门的太医们,音色轻柔的开口,“有劳诸位太医了!”
“王妃客气了!”
太医们行了礼,纷纷踏入寝殿。
身子一晃,燕王妃眼前骤黑,所幸拂秀搀扶得及时,“王妃?”
“无妨!”
燕王妃面色惨白,“扶我回去!”
拂秀不敢耽搁,赶紧搀着燕王妃回了寝殿,然则刚将她搀到软榻上,便听得自家主子低声呢喃了一句,“拂秀,我冷!”
在拂秀的记忆里,她的主子面上娇柔,实则手段凌厉,虽然是两幅面孔,可她自小便跟着,倒也是习惯了,然则现在……主子的情绪似乎不太对,连说话的语气都跟往常不同。
“王妃?”
拂秀低低的问,带着几分怯意,“您怎么了?”
燕王妃半垂着眉眼,极是风韵的面上,漾开清晰的倦怠之色,“拂秀,我累了!”
“王妃若是累了,就好好歇着吧!”
拂秀扶着她躺下,转身抱了一床毯子,转而去挑拨了炉子里的炭火,让屋子里更暖和一些,“王妃别想太多,即便太后把您留在宫里,她也不敢对您做什么,毕竟小王爷还在,燕王府还在,何况……”
话到了这儿,似乎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拂秀抿唇,主子是谁?看得比谁清楚,还需要提醒?
“我觉得,这老贱人怕是……察觉了什么?”
燕王妃坐起身来,眉心陡蹙,“待会你出去走走,顺便探探消息,尤其是慈安宫。
她把我安排在这儿,怕是有什么深意!”
太后亲自盯梢?
或者有别的用意?
“另外,知府衙门那头的消息不能断,人证已死,靳月不太可能翻身的。”
燕王妃眸色陡沉,“只要那边的事闹起来,太后就没心思再管这边了!
还有三日!
再过三日……就好……”
拂秀行了礼,躬身退出了寝殿。
三日?!
嗯,三日。
慈安宫。
“这回可是真的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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