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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天都是阴雨绵绵,沈妙言站在书桌边,托腮望着漫天细雨发呆。
君天澜这日并未去上朝,他坐在书桌边,右手执笔记账,左手在一把算盘上拨来拨去。
一时间,屋中除了绵绵雨声,便是拨算盘的声音。
沈妙言看了一会儿落雨,又转头来望他,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在黑檀木的算珠上拨来拨去,很好看。
她托着腮,忍不住望了一眼他冷峻精致的侧颜,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很赏心悦目。
她曾经听父亲提起,这位位高权重的国师,乃是孤儿出身。可是她却觉得,君天澜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尊贵和优雅。
仿佛是刻入了骨髓,一眼就让人觉得,他非池中物。
她呆呆凝视着他,沙漏里的时间逐渐流逝,案上的茶水凉了,也浑然不觉。
君天澜算完最后一笔账,搁下手中毛笔,偏过头,沈妙言这副痴呆模样,便映入了狭长的凤眸之中。
他不悦地抿唇,伸手捏住她的鼻尖:“在看什么?”
沈妙言连忙抚开他的手,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面颊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没什么。就是觉得国师好厉害,居然可以一边写字一边打算盘……”
君天澜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想起自己似乎多日不曾教她东西,便道:“过来,本座教你算术。”
沈妙言其实是不大想学的,算术这玩意儿,她以前跟着娘亲学过,算来算去她也算不清,到最后算的脑子都大了。
君天澜看她这么磨磨蹭蹭的样子,知晓她不想学,便板了脸:“不是想要扳倒楚云间吗?胸无点墨,你能做什么?”
沈妙言轻轻叹了口气,皱着一张小脸,慢吞吞挪到他身边。
见她这么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君天澜直接伸手,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沈妙言身子一抖,想要偏头看他,却被他按了后脑勺,被迫盯着桌上的算盘,“今天教你珠算,好好学。”
她伸手摸了摸那些圆润的黑色算珠,圆眼睛里都是不乐意,比起学算术,她宁愿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啊!
此时的屋檐下,拂衣正拿着绣花绷子,坐在绣墩上绣一朵水莲花。
细雨绵绵中,她听见脚步声响起,不由抬头看去,便见慕容嫣穿着蓑衣,阿沁举着一把纸伞正往这边过来。
她连忙放了绣绷举伞迎上去,慕容嫣一脸淡然地走上台阶,阿沁收了伞,替她将外面的蓑衣取下。
“慕容小姐今日怎么过来了?”拂衣含笑,帮着将雨伞和蓑衣都晾到檐下。
慕容嫣在绣墩上坐了,阿沁蹲下来替她将外面的木屐脱掉:“小姐在嫣然阁闲来无事,便做了一盘点心,送过来给大人尝尝。”
说着,便拿了干净的绣花鞋替慕容嫣换上。
拂衣望了眼紧掩的布帘子,笑道:“原是如此,慕容小姐稍等,奴婢进去通报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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