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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昨夜染了风寒,不知青微姑娘前来所为何事?”鹊应越来越成熟老练,看着青微并没有流露出恨意,只是淡淡的疏离着,礼数却未失半分。
“风寒?侧妃娘娘怎么样了?请了大夫没有?”青微惊道,她早上一听到昨晚三王府的事就赶了过来,齐倾墨与萧天离两人闹不合,怎么算也是自己的原因,于是她必须要来这一趟。
“不劳青微姑娘挂心,小姐正在静养。”鹊应客气地回拒了青微的热络与紧张,依然自矜地笑着。
“鹊应姑娘,昨夜的事都是我不好,现在爷也很着急,能不能让我见娘娘一面,我想解释清楚。”青微满目忧色。
“小姐的事,我们这些下人不好插嘴。只不过三殿下若真是着急,大可自己过来,但现在既然是青微姑娘过来的,就请回去转告三殿下一声,小姐没死,多谢他手下留情。”
鹊应的情绪隐隐有些波动,在她听来,青微今天过来是听了萧天离的话,想让青微自贬身份将小姐接回去,可是萧天离自己呢?小姐病重,萧天离就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反而派了一个明知会惹小姐心烦的人过来,这又将小姐置于何等境地?
“鹊应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爷叫来的,真的是自己来的,爷与娘娘两人闹成这样,我也不好受,爷更不好受。”青微急忙解释道,但话却越说越糊涂,越说越绕口了。
“我家小姐也挺不好受,所以青微姑娘还是请回吧,小姐今日是不会见客的。”鹊应听着青微一口一个爷叫得亲热,心里越发不舒服起来,淡淡地下了逐客令,转身便入了偏房,自有下人将青微送出平遥王府去。
齐倾墨靠在床上将偏房里青微和鹊应的话全听在耳中,嘴边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似嘲笑,似苦笑,似未笑,正如鹊应想的,萧天离不来便罢了,叫青微过来做什么?
青微越是做得这么卑下,倒越显得齐倾墨不能容人了。萧天离是在变相地告诉自己,青微有多好,而自己有多糟糕吗?
“小姐,喝药了。”鹊应只当青微没来过,端起桌上已经凉了一会儿的汤药喂到齐倾墨嘴里。
突然主仆二人似乎都想起了一桩往事,不由得一起笑出了声。
那是齐倾墨为了给萧天离争取机会脱身搬救兵,差点葬身火海被柳安之强留在神医馆的时候,柳安之为了让齐倾墨吃药,变着花样地哄她,那一把骗来的冰糖的甜味,齐倾墨到现在都还记得。
也不知道柳安之现在怎么样了。
拿了那株子规啼,应该救活了他的心上人吧,像他那样的人,也幸好一早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不然只怕连他也要平白受牵连。
见齐倾墨微微出神,鹊应也不再打扰她,只陪着她静静地坐着。
过了许久,齐倾墨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叫他来见我。”
鹊应点了点头,起身去叫人。
萧天离得知齐倾墨感染风寒的时候,正枯坐在昨夜爆发了一场激烈争吵的房里,他今日称病未上早朝,不想见任何人,可是颜回还是壮着胆子进来禀报了一句:“侧妃娘娘昨夜淋了雨,病倒了。”
他几乎想也没想,似乎颜回的话将他这个枯坐的人激活了一般,唰地站起来就往外冲,齐倾墨病了,齐倾墨昨天晚上淋了雨病倒了,本来身体就还没有复原,这会儿又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怎么样。
他坐不住了,让所谓的尊严和高傲都去死吧,他想知道齐倾墨怎么样了,就让他再道一次歉低一次头,又能怎么样?
齐倾墨病了啊。
可是在门口的时候他撞上了青微,通红的眼睛还挂着泪水,一看到萧天离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爷,让我将细雨阁交给侧妃娘娘打理,求您放我走吧。”
萧天离的身子怔住,拉着青微站起来,干涩的嗓音说道:“这与你有何干系?说起来是我自作自受罢了。”
“爷……”青微眼中全是不舍和隐忍,噙着泪的眼睛很是惹人心疼:“青微能陪爷这么些年,已经知足了,您还是把侧妃娘娘接回来吧,我自会离去。”
萧天离心中顿生钝痛,往回走去,坐在椅子上,怅然一声:“若是以前你要走,我自会让你离开,如今却是因为我的原因,害得你也受了苦,我怎么能这般无情无义?”
许久过后,他又低叹一声:“回去吧,细雨阁还有许多事等着你,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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