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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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熊踪（第2页）

还是那句话，打猎有打猎的规矩，山里最危险的并不是野兽，而是人。

虽然比不上挖土方子了，必须儿子进洞爹看着，但这山里的财富，同样能把人变成野兽。

“倒不是我穷讲究，这老一辈流传下来的规矩，分红说明白了，咱进山就干。”赵建军解释道，“不然临到了了，咱再内讧上，也不值当。”

“要保人马平安，必须人和心，马合套。”沈军摆弄着枪栓，扫视面前一地的猎狗，正中开口，“那按规矩，就我来说，赵炮补充着？”

“好。”赵建军点了点头，原本还想解释的心思也淡了，反而是诧异道，“沈知青也懂？”

“小时候弄堂口有个东北老猎人，听他说的。”沈军把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又继续说了一遍。

这同样也是山里的规矩，搭伙的猎人，必须由着新入伙的人提前说这趟该怎么分红。

不然，这就叫拿人。

新入伙的，摸不透原本的规矩，可以解释，可以商量，谈不成就散伙，谈成了就进山。

要是由着老人说规矩，难免让人心里起疙瘩。

“难怪。”赵建军恍然大悟。

摸枪还能用民兵队的训练解释，这进山就能猎到东西，可就不是民兵队能解释的了。

野兽的习性可没这么简单。

“头狗一股，赵炮您连人带枪三股，提供消息的二赖子一股。”沈军数着，定下分红，最后看向赵建军，“还有我一股，杀熊人一股，赵炮，您看这样行不？”

“哎，用不了这么多，就咱俩平分就行，二赖子的我去补了就行。”赵建军听到问话，开口回复道。

平时打大围这么分正常，但这原本就是赵建军有求于人，虽然已经拿到了飞龙，他也没打算昧着良心不认这事。

“规矩不能变。”沈军却是坚决的摇了摇头，“咱以后还得处，又不是一锤子买卖，到时候再变了规矩，难免乱心。”

赵建军沉默半晌，拍了拍脑袋：“怪我，怪我，成，就按沈知青的来。”

打猎多年，他倒是被一个年轻人给教训了。

不过赵建军也没有多少愤怒，这种事情，按规矩来是最好的。

沈军把枪跨上，看着赵建军：“赵炮，这路我不认识，您来带路吧。”

“进山之后，我就不言语了，都听您的。”

这不说话，指的是遇到猎物之后全听赵建军的，并不是指真的一言不吭。

遇了野兽，两个人两个想法，两张嘴都开口的话，难免会有分歧。

“好嘞。”赵建军抖擞抖擞精神，口中打了个唿哨，原本懒洋洋趴在地面的猎犬，登时精神了起来。

一个个膘肥体壮的猎犬迈开步子带着尘土朝着山中进发。

两人一路上只是聊着村里的趣事，倒也没让话落地下。

翻过一道岗子，黄丫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前面带路的狗帮也就恢复了完全体，不再四下叫唤。

到了小枣岭，沈军很快就在树旁发现了新鲜的粪便。

“是熊的。”看着黄丫嗅了嗅这坨粪便，他开口和赵建军说道。

“拿枪吧，应该就在附近。”赵建军沉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