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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苦笑道:“孙老部堂,其实在下与朱浩相处这些年,从难以置信到不得不接受现实,实在是经历太多次了。与他接触久了,见识多了,也就不觉得稀奇,能坦然面对一切。”
孙交:“……”
人要脸树要皮,唐寅这个当先生的真是无耻,当着自己弟子的面,好意思这么说?
孙交气得双手颤抖个不停,觉得眼前这对师徒是在湖弄自己。
打死他都不信,朱浩居然离京短短数日就能发现煤矿,且不信朱四让唐寅回京城的目的,不是为了竞买煤矿。
朱浩笑道:“孙老一定很好奇,唐先生回京师的目的是什么吧?其实就是做个样子……张家的煤窑,我们可不打算买,所卖银子,我们都会返还张家,弥补他们的损失。”
孙交冷笑不已,越说越离谱了。
要是你们不打张家煤窑的主意,搞那么多事干嘛?
朱浩继续道:“相反,我们非但不买煤窑,很多产量不太行的煤窑,我们还打算卖掉,交给商贾来开发。”
“哼!”
孙交嗤之以鼻,湖弄鬼呢?
唐寅则听出一点眉目,大概是觉得朱浩所说,应该跟之前提到的矿税有关,当下笑着道:“朱浩……敬道,你详细跟孙老部堂说说。”
朱浩微笑道:“是这样,朝廷对于民间开矿,一直想征收税赋,但推行下来,效果很差。有两方面的原因,一个是因为民间开矿本来就难度极大,开的矿又很容易为权贵所侵占,且许多开矿者本身就是权贵,他们极力排斥朝廷,以朝廷与民争利为由,买通文人,极力反对朝廷收税。”
“嗯。”
尽管孙交不想听朱浩的废话,但现实就是如此,无可否认。
税收困难,一直都是大明的顽疾,大明末期财政崩溃,以至于灭国,不都是因此而产生纠葛?
极力推崇商税之人,都被文人钉到了历史的耻辱柱上,还将大明的灭国放到什么天灾人祸,尤其是阉党乱政上……
其实根本原因,却是因为大明资本主义萌芽,令社会手工业和商业快速发展,却没有配套的税制跟上,以至于大明财政崩坏,无以为继。
朱浩道:“强收矿税,明显不行,所以要改变明目和方式方法。”
孙交皱眉。
唐寅则一脸期许地问道:“如何改变?”
“嗯?”
孙交又打量唐寅。
你们师徒一问一答干嘛呢?
难道朱浩做这些事前,都没跟你这个先生兼执行者说清楚?还是说你们故意唱双黄说给我这把老骨头听?
其实唐寅是真的不知情。
唐寅求知欲本来就很强,干了半天,总要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否则把我唐某人当傻逼呢?
朱浩笑道:“现有的矿,包括煤窑,还有铁矿等等,产量都不行,收税与否也就那样。我的想法是,以后由朝廷负责勘探矿藏,发现好的矿藏地,诸如煤矿、铁矿、铜矿等,由朝廷将其变卖,一次收取一定费用,都采取竞买的制度。
“并且在竞买成功后,朝廷提供先进的挖掘和冶炼技术,以此来收税,从所有的矿区收取一成到三成产量的矿石成品,来作为税赋。”
孙交听到这里,差点想骂人。
旁边唐寅已忍不住出言质疑:“朱浩,你如何保证商贾会来竞买,并接受你这套呢?还有,若是民间自行勘探出储量丰富的矿藏,那你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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