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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
辰时过去,巳时又过两刻,终于把陆先生等的人等到,乃是从兴王府侧门出来,一袭文衫,如教习装扮。
更让朱浩没想到的是此人身边居然带着个七八岁的稚子,跟自己年岁相仿。
朱浩心中满是诧异。
自己准备卖兔子碰运气,却未曾想,因这来历不明的老头,自己居然跳过守株待兔的环节?
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兄台果然在此。”
来人跟陆先生年岁相仿,却也没直呼陆先生的姓氏或是名字,本来朱浩还希望从这王府教习口中,探知陆先生的来头。
谁知对方精于世故,看破不说破。
陆先生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笑脸相迎:“公言,别来无恙?”
对方情绪激动,那眼神不像是看朋友,而更像是
发现宝藏!?
“怠慢了兄台,实在是罪过,罪过!若知道你到安陆来,在下必扫榻以待不如到舍下共饮一杯,交流一下书画心得如何?”
这个“公言”很热情。
热情到朱浩觉得此人怀有不可告人之目的,情不自禁替陆先生可怜起来。
你别初来乍到就被人骗走什么宝贝才好。
但转念一想,这老头都混到异乡醉卧街头的凄惨地步,还有什么好东西值得被人惦记的?
陆先生笑道:“不用,来安陆数日已拜访多位旧友,或许再过几日便要离开湖广。”
公言道:“你来我家乡,若连基本的宾主之谊都不能尽,岂非落下怠慢贵客的骂名?还是找个地方,在下做东”
二人谈得有来有往。
朱浩此时也在打量那孩子,只见对方身着鲜亮的锦袍,头戴金冠,唇红齿白,面若冠玉,好个翩翩少年郎,他很想知道,这位会不会就是小兴王朱厚熜?
看样子
没谱,鬼才知道是不是,总不能直言相问。
但观对方出来连个侍从都不带,是朱厚熜的可能性非常低,兴王会这么放心让儿子跟着府上一名教书先生出来?
少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目光深邃如水,一看就非池中之物,当发现朱浩打量自己时,还用厉目瞪了朱浩一眼,似在发出警告。
“兄台不知在何处落脚?”
公言对陆先生之事很关心。
陆先生回道:“就住在城东的天香客栈,这不遇到个孩子,颇有天分,想收他为弟子。”
终于把话题扯离寒暄客套的环节,朱浩也终于有点存在感。
公言看了眼朱浩,惊讶地问道:“兄台要收弟子?此子仪表堂堂,看来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你大爷!
你就不能告诉我他姓什么?或是直接把名字说出来?兄台兄台的,你们认识,可我不认识啊,这人明知我是锦衣卫世家子弟依然想收我当弟子,虽说只是挂名,但居心叵测,别是针对我的阴谋吧!
“兄台,有一件事想单独跟你说说,不知可否借一步叙话?”
公言或许真的怕泄露什么秘密,居然拉陆先生到一边交谈。
陆先生看了看朱浩,微微颔首,随即二人走向不远处的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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