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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很不习惯。
他更习惯以前那样,规规矩矩来给母亲请安问好,母亲温言细语叮嘱几句生活。
尽管永远无法像二弟与母亲相处时那般亲昵自在,对他来说却刚刚好。
不习惯,也只能默默听着,他知道母亲是因为二弟出事才变成这样。
可这一次,他听着太刺耳,做不到继续沉默。
少年目光平静望着怒容满面的妇人,正色道:“吃饭与找二弟不冲突,儿子的朋友也不是狐朋狗友。”
从来默默听着的儿子突然反驳,方氏哪里受得住,声音立刻高了:“不是狐朋狗友?前些日子你总往金水河跑,有没有想过你二弟?”
陆玄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母亲好好休息吧,儿子还有事要忙。”
他转身往外走,肩头挨了一下砸。
药碗跌落在地,碎瓷乱飞。
碗底残留的药汁溅到陆玄鞋面上,留下苦涩的气味。
“你忙什么忙,又去花天酒地吗?”身后,是方氏声嘶力竭的质问。
陆玄转过身来,看着面色苍白的母亲,声音软了几分:“母亲误会了,儿子大半时间都在找二弟。”
方氏显然不信,冷笑道:“若真是这样,你就不会有闲心去金水河了!”
“去金水河,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二弟的线索——”
“笑话!”方氏愤怒打断陆玄的解释,“你二弟才不会去那种腌臜地方!”
陆玄薄唇微抿,最终劝道:“母亲看开些,我会把二弟找回来的。”
谢志平说二弟被秘密杀害了,不知道动手之地。
可总会有人知道的。
哪怕二弟变成一副白骨,他也会带他回家。
陆玄大步往外走,还能听到方氏的斥骂与丫鬟的劝慰。
少年的脊背绷得直直的,直到回了院子才放松下来。
“公子——”来喜凑上来。
陆玄摆摆手:“退下吧。”
随着他抬手,衣袖下滑,露出串着小金猫的红绳。
来喜眼尖看到,眼睛立刻直了。
公子戴的什么?
陆玄按住红绳,冷冷睨了来喜一眼。
来喜赶忙退下了。
小小的金猫冷冷硬硬,一股暖流却缓缓淌过少年结了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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