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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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越来越真实（第2页）

叶冉将餐桌移到了玻璃面前。

此时的暮色，像一盅温凉的茶，将城市慢慢浸透。

落地窗蒙着薄雾，细雪在窗外织出絮语。

没有选择开顶灯，只留一盏手工制作的纸灯笼悬在餐桌上方。

光晕将玻璃映成毛茸茸的琥珀。

深灰云层漏下最后几缕锈色的天光，落在白瓷盘边缘的酱汁里。

叶冉拿出洗了遍的高脚杯，杯沿还凝着水珠，折射出她睫毛的弧度。

江小小将姜茶倒进青瓷杯里，推给叶冉。

渐渐地雪粒子开始斜着敲打玻璃，她们同时抬头望去，街灯次第亮起的瞬间。薄蒜片在黄油里卷成金箔，红酒炖肉的香气漫过风窗凝结的霜花。。。

吃了口牛排，叶冉忽地笑了出来，“有点咸了！”

“是不是刚才知道了寒假要出去的事情，手抖了？”

鼻尖轻轻蹭过挽起的羊绒衣袖，对面人盛汤的银匙在空中顿了顿，汤面涟漪晃碎了她眼里的星光。

“应该不可能吧？”

给叶冉盛了碗汤，坐在了对座。

眼神带着些许疑惑的拿起刀叉，想着吃一口尝尝，却听叶冉说道，“哈哈，不要质疑自己的厨艺嘛，我刚才是被烫到了。”

叶冉眼睛弯成了月牙，看着被自己戏弄过后，脸上多出几分无语神色的江小小。

雪片开始成团坠落，像天空在拆解无数蒲公英绒球。

远处行道树的轮廓被雪揉的发虚，唯有窗框上渐厚的积雪勾勒出清晰的银边。

叶冉放下餐具，呵出的白雾撞上玻璃，形成一小片‘白色云团’

汤勺触碰碗底的倾向忽然变得清晰，添第三轮姜茶时，她们发现落地窗已经变成磨砂质感的画布。

室内的暖黄与室外的幽蓝在玻璃夹层中洇出暖昧的街边，叉子划过餐盘的颤音，雪团砸在空调外机上的闷响。

一切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这就是真实吧。。。

叶冉心底忽然涌起这样的感受。

带着金镯子的那位忽然伸手，在起雾的玻璃上划了道弧线，另一个数着对方眼睫毛上跳动的烛光，直到那道弧线被新落的雪片拓印在窗户——原来是不远处商铺霓虹灯牌的形状。

她们同时笑着，呼出的热气在玻璃缺损的‘白色云团’上，又蚀出两弯朦胧的月牙。

很快，两人端着各自个餐具，来到了厨房，汤碗底残留的琥珀色光斑，被厨房顶灯光切成两半。

好快厨房的水流声出现。

像融雪坠入深潭，撞碎在青花瓷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