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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穿过破烂不堪的门,吹起了地上的干草和尘土,石子划过石板的声响,以及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鸟叫,透着一股孤寂凄清的味道。
“今夜就在这歇息吧。”
我寻了一处还算舒适的角落,把地上的石头扫去,干草平铺开来,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比不上那些绸缎棉被,却也暖和了些,勉强过夜。
只是刚闭上了眼,便觉得身边有人坐下来,靠得紧紧的,我睁开眼,偏头一看,果然是何长生。
见我看着他,又往我这挤了几下,道:“这冬夜真是冷死了,两个人靠得紧些,暖和多了。”
这话说的在理,却让我皱了眉头,不留声的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一点。
“哎,我又不是坏人,你离我那么远做甚?”
说罢,他又向我靠了靠,好似还不满意,把手搭在我肩上,义正言辞道:“我们这就叫患难与共,不分男女。”
好一个不分男女,要不是早早知道他真是面目,怕是会被他这一番言论骗了。但是谁让他调戏我开着,如此靠近的举动,只怕是有鬼。
瞧出了他的目的,也不管如何如何的患难之情,一面之缘能生出多少点情意来,何况眼下冷虽冷了些,却还没到要抱团取暖的地步,我非未经人事的少女,这点小九九还是看得出来,可惜他打错了如意全拍,惹到我头上。
我伸手,掰着他的小拇指,用了几分力,见他脸色发白,表情狰狞,有些好笑道:“你若再靠近,我便把你这手指头掰断,看你还动手动脚。”
我送来那被我掰得有些发红的手指,何长生吃痛的揉了揉,嘴却是一点都不甘示弱,吊儿郎当的语气也是让人佩服,如此环境下,竟然也能这般。
“我只动了手,没动脚,而且。。。。。。”他低了低声音,道:“我还没动嘴呢。”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再多说一句话都是费神,还白白窝了一肚子的火,索信转过头,任他疯言疯语,只当是吹过的风,听听罢了,不用记在心上,更别当真。
“小娘子你困了?不与我再说说话了吗?”
我蜷缩成一团,弯起腿,把头埋在膝盖处,不言不语。
冷风吹过我的背脊,如同长了眼的匕首,透过衣服,忍不住哆嗦。
终年不明寒冬,不知夏热,不喜春花,不爱秋月,可人间四季,往往都是经历了,有原有果,有起有落,有悲有喜。如潮汐,如河水,如树木,或如这天地万物,都是如此。
大抵说的,便是所谓缘,我不知这一期一会,到底为了什么,我生命里的人,到底如何存在的,又怎么遇见的,放在四四方方的方框里,被人下了注的色子。
“冬有长夜不知相思,
清风不渡,花落苔痕。
故人不问我,不语东风过,
声声寒残入梦沉。
春有繁华不明思苦,
年岁不负,南柯一梦。
生人不欺我,一笑泯前尘,
静看木叶阴翳婆娑。
。。。。。。
”
我抬起头,露出眼睛,看向何长生,问道:“你唱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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