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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闻着“江南”二字,就连忙将云若夏的嘴巴子给捂住,生怕被厨房里正在做饭的张氏听到,到时候自个儿又要费上好一番功夫解释。
“姑可别乱说,那可是阿娘最担忧之地,又有范家婶娘先例在前,便是想的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要是知晓我动了这门子的心思,定是要把我身上的皮都扒下不可。”
云若夏快被捂得透不过气来,她迅速拍打云苓的手,在手松开的那一瞬间,她一整个人仿佛都活过来似的,
“你可真下得去手,姑都快被你给捂死了。”
云苓看着手背上的红印,乐得笑道:
“我哪里舍得捂死姑,我这可还有不少事等着姑去帮我完成呢。”
云若夏“怨怨”地哼了一声,直言道:
“我看你这不是捂死我,而是要累死我,你把姑当作牛当作马,现下是秋天,摘菌摘菇,刮蜜,诱蜂王浆,采鸡枞菌,这我都一个人揽了,你竟还让我去做别的事,苓姐儿,你可真不是人。”
云苓倒也觉得云若夏说的是实话,一想到这人一面埋怨又一面为了铜板儿不得不做的时候,就忍俊不禁,
“我当然是心疼姑的,只不过我要交代这事,只有姑能胜任,家里其他人都做不得咧。”
云若夏玩笑归玩笑,但若是云苓交代下来的,她哪有不做之理,毕竟,云苓于她,就像是一颗摇钱树,这不用自个儿打理就能生出铜板儿来,省事的很,
“什么事咧,可别让我下地干活,又或是在家里养两头猪,天爷,那我可得拿着菜刀追你到汴京去。”
“说来,这养两头猪也不错、”
“你、”
“好说好说,这事日后再说,我说的不是这事,姑,自今日起,你可得记着,一个月后到商会交子铺去,寻着那温司庆,在他那里你可得到三个消息。”
“慢着慢着……”云若夏从凳子上腾挪出屁股来,她想着到云初的房间找纸笔记下,但又生怕自个儿糟蹋了纸,就连忙跑到厨房,从烧着柴火的灶子里取出一小截柴火棍,再跑回自个儿屋里,叫嚷道:
“苓姐儿,你现在说。”
云苓跑上两步进屋,只见云若夏已经踩着凳子,在床对面的墙上写了一个数字三,随后在三的旁侧又画上一个类似铜板儿一样的圈圈。
“你这是在等猴儿耍戏呢,快说啊。”
云苓笑道:
“你找温司庆他会告诉你,二百个牛背筋是要花多少铜板儿,依往常的价格,是二百三十文左右一个,姑按照这个数来计算就差不多。”
“还有,他也会告诉你,一千斤皮棉,纱线,以及一百匹棉布是个什么价格,我曾于他有恩,一千斤皮棉带上纱线只用七十五贯就可从青城送至下两镇。”
“而棉布匹的话,上次我买的是两百匹,他给我最低的价格是四百八十文一匹,这次要一百匹,想来也会是这个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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