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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妙抿了抿唇,得意地道:“路走得不对啊,从长公主府明明拐了弯上了青雀街一直走就到国公府了,可那马车带着孙媳跑到明樱街去了。儿媳怕那车夫是拐子,就刺了马。”
看着甄妙得意的模样,老夫人瞠目结舌,不知道是该赞她机智,还是骂她鲁莽了。
“大郎媳妇,你也太鲁莽了,惊马是小事吗,要是出了人命可怎么好!”田氏一副后怕表情。
宋氏却淡淡开了口:“甄氏刺得好。”
“嗯?”老夫人讶然。
她这位儿媳,向来是大方温婉的,鲜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潇阁和泠竹馆都在明樱街。”
泠竹馆是二老爷被卖进去的小倌馆,宋氏才派人去明樱街把人赎回来,对那里敏感的很,一听明樱街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里,立刻就了然了甄妙的举动,说这话时是带着赞赏的。
一句话石破天惊,老夫人勃然变色:“那车夫呢?”:
还是那句话,声音却陡然拔高了不少。
想到某种可能,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这是有人想毁了大郎,毁了镇国公府!
甄妙挽住了老夫人胳膊:“祖母,您莫急,车夫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带走了。”
田氏表情一僵。
带走了?怎么可能!
老爷不是说,那车夫有一身功夫吗,又不是府里人,就算事情没办成也能全身而退,断不会查到这头来的。
可人怎么会被五城兵马司的带走了,惊了马,难道不会趁乱逃了吗!
田氏越想越不解。
她甚至觉得,就是换她赶车,当时那么混乱也能趁机溜了,难道老爷找的是个猪吗?
“田氏,叫老二给五城兵马司递个话,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呃。”田氏木愣愣应着。
“祖母,二婶,你们都不用担心,五城兵马司的人把那车夫送到锦麟卫去了,大郎到时候可以亲自审问的,他最擅长这个了。”
轰的一声,田氏身子晃了晃,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二婶,您怎么了?”
面对老夫人疑惑的眼神,田氏勉强笑笑:“天热,又遇到这事,一着急就有些头晕。”
“呃。”老夫人点点头,“看来之前的病一直没好利落,这些日子又实在辛苦了。宋氏,采买那块以后就由你管着吧,替你二嫂分担点。”
“儿媳知道了。”在田氏越发难看的脸色中,宋氏轻轻应了下来。
“老夫人,大夫来了。”红福站在门口道。
老夫人让人把甄妙主仆移去了隔间,又交代了田氏和宋氏几句,就让她们散了。
沉思了良久,问杨嬷嬷:“到底是谁,对大郎媳妇下这种毒手?”
杨嬷嬷没有立刻出声。
她从宫里出来,看多了那些腌臜事,府里这些日子发生这么多事,隐隐也算看明白了。
只是,这个不该由她点破。
老夫人不是精明的妇人,却也不蠢,不过是身在其中,心早就乱了,或者是自己不愿深想罢了。
毕竟一旦扯开,就是血淋淋的伤痛。
粉饰太平,是人们下意识的选择,尤其对一位习惯了其乐融融子孙满堂的老人来说。
“杨嬷嬷?”
“老夫人,这个,不如问问大奶奶?这段时日她遇到的事不少,说不定有些感觉。”
等大夫出来,老夫人问了问情况,就走了进去,问了甄妙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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