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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剑终于破开刀风切了进去,那一刻,剑身忽然泛红,仿佛之前所积攒的灵力,都在等待着这一刻。
顺着剑身中轴线的凹槽里,转而如注血般通红。
那不是真正的血,而是燎起的剑火。
长剑同时颤鸣,如断弦,如裂帛,如杜鹃啼血。
那是剑怒。
老狐心中剧颤,他不明白为何眼前之人不过刚刚握剑,便能引起剑灵振鸣,他无暇多想,不再藏私,指间掐诀,更明亮的妖火与此同时包裹肉身,骨骼中亦有劲风暴起,他的身影瞬息消失在了原地。
出现之时,那一具妖火未灭的身子已在数丈开外。
但他依旧没有躲过那剑。
那焰火凝成的身躯上,一道不长不短的剑痕无比清晰,久久没有弥合。
事实上,他若是愿意后退,早就可以用身法遁形,然后再蓄势反击。
他只是单纯不信邪,他不相信对方展现出的那点境界,使得的剑却真可以快过自己。
刀剑的撞击声依旧在耳畔幻鸣着,老狐渐渐平静下来,然后发现了一件更令他恼火的事情——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人,是赵人。
“你是谁?”老狐冷冷反问。
那少年似也力竭,脸色有些苍白,听到老狐的发问,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问:“你不知道?”
老狐也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认识你?”
少年忽然笑了起来。
老狐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开心,道:“你放跑了那个女人,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一身青衣的少年道:“你另外的神魂在皇宫之外,你好像也在忌惮着什么,你需要一刻不停地看着赵襄儿。”
老狐心中骇然,那个皇宫外的神魂确实在盯着赵襄儿,当然,他无法穿透皇宫大阵直接看到,但他能感知到朱雀焚火杵上散发的灵力,凭借那个,他可以确认赵襄儿在皇宫的位置。
他在防某个万一。
只是这个少年凭什么知道?仅是猜测,还是……
老狐神色不变,道:“那又如何?”
青衣少年道:“如果我没猜错,赵襄儿也在等你杀人,只要你杀死一个赵人,她便会趁着那反噬立刻动手,我只是个无关痛痒的人,杀我不值得。”
“无关痛痒……呵。”老狐愈发好奇:“你还知道什么?”
青衣少年道:“这些还不够吗?”
老狐眸子中杀意难掩,“你到底是谁?”
少年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直接将那柄剑扔到了地上,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大仙饶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宁长久。”
青衣少年正是宁长久。
“宁长久?你就是宁长久?”那老狐神魂颤动,面露异色。
宁长久点头道:“大仙认识我?”
老狐没有作答,那团火焰中却伸出根根利爪,眸中的杀意却是更甚:“我现在不杀你,但没说会放过你。”
宁长久无辜道:“我剑都扔了,你对一个晚辈动手,是不是不太厚道,要不,让我把剑捡起来?”
说罢,他竟真的弯腰去捡剑。
在他触及到剑柄之前,那老狐一爪已经袭来,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斩下这少年握剑的右手,哪怕承受反噬也在所不惜。
身形交错。
刺啦一声里,地面的青石砖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指痕。
那剑已然在地上,宁长久的身影竟凭空消失了。
地面上的积水中,浸着一张青色的新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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