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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水。”胡桂扬平静地说,示意老道安下心来。
两名侏儒跟着樊大坚去厨房,三名侏儒进厅之后在门口一字排开,还是闻空寿开口,“你不必问,我们现在还一无所知。”
“那就把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说说吧。”胡桂扬笑道。
“我们……都觉得铁片上的图案非常眼熟,但是想不起它是什么,还有你说的僬侥人坟墓,你确认吗?”
三名侏儒脸上显露出同样的困惑与痛苦,像是被不解之事折磨得将要发疯。
胡桂扬嗯了一声,“你们能够保证,无论发生什么,都将老道安全送回来吗?”
三名侏儒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道:“能保证。”
胡桂扬起身,从侏儒中间穿过,站在门口向厨房喊道:“樊老道,带他们去一趟坟墓,不用烧水了。”
樊大坚哪会烧水,这时连火还没生起来,听到胡桂扬的话,吓了一跳,“你不去?”
胡桂扬原本想去,很快改变主意,“我去没用。”扭头向闻空寿道:“你会回来告诉我结果吧?”
“会。”
樊大坚走出厨房,一副生离死别的沮丧神情,“才脱狼窝又落虎口,胡校尉,如果我回不来……”
五名侏儒举起老道,呼啸而去。
胡桂扬伸个懒腰,抬头看看天空,回房睡觉去了,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城里,唯一值得信任的人还真就是这群侏儒。
等他睡醒时,只觉阳光刺眼,双手捂眼不情愿地坐起来,向着敞开的房门道:“谁啊,也不敲门。”
“胡桂扬,你竟然能睡得着,不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吗?”
胡桂扬揉揉双眼,挪开双手,露出惊喜的微笑,“原来是厂公,我忘记什么……哦,我没去见厂公。”
汪直说过,让胡桂扬与商辂谈话之后去见他一面,胡桂扬被侏儒抬回住处,早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
“你面子真大,让我亲自来见。”汪直冷冷地说。
胡桂扬跳到地面,笑道:“厂公礼贤下士,今后必成一段佳话。”
“嘿,少拍马屁,你不够格。”
胡桂扬快速穿上靴子,“厂公一心忠君,当然没精力听这个。厂公一个人来的?”
汪直没带随从,门内门外都没有。
汪直嗯了一声,转身出屋,走进客厅,厅里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摆好一桌酒菜,比平时丰盛得多。
汪直像主人一样坐下,指着对面,“坐。”
胡桂扬也不客气,先给两人斟酒,然后坐下,“厂公真是太客气了,这顿理应是我请才对。”
胡桂扬一饮而尽,汪直没动,“何三尘又占据一处丹穴,高青草又夺走一枚天机丸。”
“需要我再送天机丸吗?我可以。”
汪直摇摇头,脸上既恼火又困惑,“何三尘跃出村子里的丹穴之后,前往西南的小龟岛,向高青草挑战,将她引走了,我已经派人再送天机丸,消去光柱。”
“哦,那就好,皆大欢喜。”
“欢喜个屁!”汪直忍不住又开始骂人,而且骂出一连串,没有指名道姓,不知想骂谁,或许是在骂所有让他不顺心的人。
胡桂扬边听边点头,眼睛看着汪直,却没忘了吃喝,一口酒、一筷菜,丝毫不乱。
汪直越骂越没趣,“就算是一根木头,也能让我骂得开花,你的脸皮比木头还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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