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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这两货入戏入得实在又快且真,脸上那相互关怀的神情,让沈娴几乎都快要产生一种苏羡和夜徇是一家人的错觉——只不过绝对不是父子,顶多是兄弟。
苏羡道:“不怕,一会儿可以让夜徇带着我走走消食。”
北夏皇实在觉得那光景非常碍眼,他冷冷地出声道:“让夜梁六皇子给大楚太子施饭布菜,恐怕不合适吧?”
夜徇抬起头来,无辜道:“有什么不合适?皇上难道不知,我数年前就已进入大楚后宫,成为女君陛下的男人了吗?如此,我算是阿胤的继父吧?”
北夏皇闭了闭眼。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还真不要脸。
然不等北夏皇开口说话,这时殿外一道人影翩然而至。
那修长的轮廓勘勘踏入殿中,步履悠然沉缓,在满殿灯火下,那悠悠况味如同一幅耐人寻味的画卷。
苏折身后是浓稠的夜色,灯火淬亮了他的模样,他眉眼清淡,黑发如墨,款款上前,疏懒地道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话语一落,便在沈娴对面的桌前拂衣坐下。
两人隔了殿中央的两丈宽的红毯,两桌相对。
他一身清然的气息,有些润润的,似将将才沐浴更衣过。随着那两袖清风的动作,沈娴恍惚若有若无地闻到了他身上的幽幽沉香气。
她垂下眼,一口气喝光了一杯茶。杯盏搁在桌上的声音有几分清脆。
先前有些沉闷的气氛,不知为何,随着苏折的到来,仿佛凝固住了。
他一直静坐在沈娴对面,眸里深沉无边地看着她。
苏折的眼里,大抵是容不下别人的。可苏羡入他眼帘时,还是令他微怔。
因为这一大一小,实在长得太像了。
苏羡眼圈红红的,一直巴望着苏折。沈娴知道,他小小的心里一直是柔软而细腻的,并不如他嘴上说的那般硬气。
先前那股子硬气就像是他用来武装自己的利爪,而今当真的见到了苏折,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爹,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爪子收了起来。
但苏羡却有一副随他娘一样的倔性,再怎么难过和想念,也绝不会当场哭出来。所以他自己眨了眨眼,又若无其事地吃着夜徇夹给他的食物。
北夏皇扫视了一眼一排坐着的男子,道:“这些人,听说都是楚君的后宫?”
这话显然是说给苏折听的。
北夏皇要让苏折看清楚,她都有这么多男人了,他何必还对她念念不忘。
沈娴挑了挑眉,看向北夏皇,那眼神里冷冽而内敛,道:“是,又如何?”
夜徇懒笑道:“他们一个个可多才多艺,哄得女君陛下高兴呢。”
北夏皇冷哼一声,道:“朕对他们怎么以色侍君不感兴趣,不过楚君真是够豪放,身为女人,竟还张扬地带着一群男人,也不怕别人怎么看吗?这也算了,难道大楚就这么没有规矩,竟容一个随随便便的后宫之人自称太子继父,这成何体统?”
沈娴笑笑,道:“这总归也是朕大楚自己的事,北夏皇也要如此操心?不妨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国事。”
苏羡饮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方道:“我母皇后宫区区三十人,哪里比得上北夏皇的后宫三千。你的皇子公主王爷都一大群了,而我母皇膝下就只有我一个,同样是一国之君,怎的你不怕别人说呢?想来后宫三千,也是理所应当的。”
北夏皇一噎,道:“可你母皇终究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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