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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郭爱琴呐!”张本民简直是眉飞色舞,“王团木的事,想必你也知道是俺一手操办出来的。本来俺是想一箭双雕,既把王团木给解决掉,同时又把宋为山给拉进去至少蹲几年大牢。那会儿,你再接近郭爱琴,弄个爱啊情啊啥的,不就畅通无阻了嘛!”
现在的曹绪山已经不敢对郭爱琴有啥想法了,闻听后脸色发青,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啥爱啊情的,不就是个女人嘛,再他娘的好,灯一吹只是那巴掌大点儿的地方,有个啥意思?”
“哦,你不打算搞了?”
“不了不了。”曹绪山使劲摇着头,“那些个比比吊吊的事算个球,俺只想早点当个后勤主任,那就是最最好的了!”
“嗯,你说得还真是,整天捣鼓那点事有多大意思?哪赶得上正儿八经地做点实事,当个小官!”
“谁说不是呢!”曹绪山甩着头,“唉,跟你一比啊,俺觉得自己白活了几十年!”
“啥叫白活?等你当上后勤主任,一切就都有意义了!先前所有的经历,都是必要的磨练!”
“话一到你嘴里,就不一样了。”曹绪山摸起了头,讨好似地道:“那,那都指望你了哦。”
“心放肚里,头放裤里!”张本民丢下这句话,挺着小胸脯走了,回教室上课去。
如今上课对张本民来说,就是种享受,他也不谦虚,爱听不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以各种方式关注李晓艳。这可把郑金桦给气得腿肚子都疼,却也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课后放狠话。
高奋进和孙余粮听到了,很当回事,他们怕张本民真的会吃大亏。中午放学后,两人把张本民叫着一起回家,路上正好给他提个醒。
天越来越冷,单薄的衣服禁不起风吹。半路上,三人钻到路边干涸的水沟子里,把枯草和落叶堆在一起,点着了取暖。
“郑金桦说了,他们全家会一起使劲,要把你给弄死死的。”孙余粮对张本民说这话时,眼神里有丝丝儿的惊恐。
“瞧你,怕个狗吊啊!”张本民嘿嘿地笑着,“俺还要一个一个地把他们全家的人给弄死哩!”
“吹牛吧你。”孙余粮摇起了头,“你能弄死的,只有郑金桦一个人。其他人你试试看呢,她爹不用说吧,她娘也不用说吧,还有她大哥和二哥,你都弄不了呀。”
“是的。”高奋进也跟着道,“就说她最小的二哥吧,今年都高二了呢!”
“俺也没说现在就要弄他们啊。”张本民一边烤着手一边道,“等长大了,俺的能力会很强,绝对一个一个地收拾了他们!”
“那,那得好好学习。”孙余粮垂着头道,“你跟高奋进成绩好,努力努力将来考个大学没啥问题。俺是不行了,每次考试都是倒数几名。俺爹说了,最多让俺上到五年级,然后就下学放牛放羊或者喂猪。”
“那又咋了,想想你要是喂一百头牛、一千只羊、一万头猪呢?”张本民笑道,“不一样有大出息?!”
“嘁,尽开玩笑了你!”孙余粮一歪头,“咱们全大队、全公社,有没有恁多牛羊和猪?!”
“现在当然不行,可过几年、十几年呢?那会儿你们就会知道,一切都在变,一切都有可能呐!”
“唉,少说那些吧,哪有个谱啊。”高奋进起身拿起根树枝扑打着火头,“还是早点回家吃饭,省得挨大人教训。”
“唉,有些事你们是真的不懂。”张本民摇头笑着,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了。”而后手一挥,抄小路走在庄稼地埂上,“俺还是很感谢你俩能关心俺的!看看这个星期天合不合适,如果可以的话,再去公社吃凉粉、油条和烤饼!”
“哎呦,哎呦,他娘个小狗比的!”孙余粮兴奋得有点要抽搐,“这,这不跟天天过年一模一样的么!”
“哈哈”三个天真灿烂的笑声,回荡在旷野中。
高奋进和孙余粮带着笑声一直进了各自家门,张本民却没有,到了家门口便如遭雷击般僵住。
眼前发生的事,让人有种要在静默中爆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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