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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嵩轻叹,从怀中取出一方素色手帕,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娘娘不必伤心,太子没了,咱们还有八皇子,八皇子注定要登上太子之位。”
赵皇后推开他的手。
她任由眼泪潸然滚落,哑声道:“旭儿活着时,我总嫌弃他是元啸的骨肉,待他苛刻得很,可如今他没了……”
才知道后悔。
“娘娘心慈。”
赵皇后眼中杀意毕现,“旭儿一生最爱赵舞阳,既然他死了,赵舞阳也没有活着的必要。派人去太子帐中,直接弄死赵舞阳,本宫要她为太子殉葬!”
吴嵩立即应下。
两名身怀武功的小太监,被悄无声息地派去了太子帐中。
帐中空空如也。
梳妆台上堆积着元旭为赵舞阳高价购来的胭脂水粉、珠钗首饰,圆桌上置着花瓶,花瓶里插着那束野杜鹃。
它们仍旧保持着盛开的姿态,艳红美丽。
“逃走了?”
一名小太监随意打翻野杜鹃,笑容轻贱,“啧,金尊玉贵如太子和太子妃,竟然这般没有品位,弄一束如此廉价的花摆在屋子里,也不嫌丢人!”
另一名小太监从杜鹃花上踩过,朝屏风后张望了几眼,“确实没人,咱们走吧!”
他们离开了。
只余下满地碎烂的野杜鹃。
如同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在盛放时凋零,终将腐烂在泥土中。
世上没有人爱他。
同样,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
苏酒被送到帐篷,已是天光破晓。
瓢泼大雨终于停了。
她脸色苍白地踏进帐中,看见萧廷琛已经沐过身,穿着牙白寝衣坐在矮几后看书。
依旧秀丽白皙,俊美如神祗。
瞧见她进来,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笑眯眯地打招呼,“妹妹怎么才回来,可叫我想得发慌。白露已经烧好热水,要不为夫亲自伺候你沐浴?”
苏酒抿了抿小嘴,沉默地走到屏风后。
她脱下一件件湿透的衣衫,跨进了浴桶里。
浴桶中放了牛乳和玫瑰花瓣,扑面而来满是甜香,让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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