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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
迎着胡思伸的注视,张维贤反问道:“倘若陛下真的迂腐,那京城的庙堂,就不会是那等朝局,乱点好啊,毕竟先前乱的还少吗?”
张维贤这般隐晦的话,胡思伸有些不明所以。
“说回辽事。”
张维贤伸手对胡思伸道:“本公就对你说一句,陛下所谴的那批援辽客军,没有谁比陛下更关心。
因为那是陛下拿真金白银,谴人在北直隶募的辽壮,谴人赴河南,山东募的勇壮,粮给足,饷给够,你觉得陛下不重视吗?
为何在建虏没进犯辽左前,陛下就谴他们赴辽了?难道就真没觉察到什么?你为何就觉得谴派他们赴辽,陛下就不管不顾了?”
一系列的反问,让胡思伸不知该讲些什么。
“本公活这么大岁数,也就这几年明白一个道理。”
张维贤撩了撩袍袖,双眼微眯道:“世间万事,我等看到的,听到的,知晓的,就一定是全部吗?那我等看不见,听不见,不知的,就一定是坏的吗?就一定是不存在吗?”
“英国~”
胡思伸一时语塞,想说些什么时,却被张维贤摆手打断。
“本公能明确的告诉你一点,陛下在朝乾纲独断,引得朝局暗潮汹涌,远比优柔寡断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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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贤眼神坚毅道:“你是在地方待的太久,是能看到民间疾苦,但同样你也远离朝堂太久,朝中的那些人,就真不知晓这些吗?为何却都是那种反应?
这些你胡君直想过没有?
没有!
你还是太糊涂了,你觉得这世上,有谁比陛下更心忧社稷?更心念天下?可单靠陛下一人,就能把社稷维系好?就能把天下统御好?”
胡思伸沉默了。
他听懂张维贤何意了。
“所以,那批人必须杀!”
张维贤此刻站起身,神情倨傲道:“不杀,不足以震慑宵小,他们的血不会白流,等此事解决,有些账也该算了。
保定巡抚衙门下辖的那批卫所,上至指挥使,下至百户。
保定巡抚衙门下辖的那批官员,上至知府,下至吏员。
保定巡抚衙门下辖的那批武将,有一个算一个,谁贪了,谁挑事,都必须一一清除,都必须一一查抄。”
“英国公就不怕保定生乱吗?!”
胡思伸同样起身,瞪眼看向张维贤道。
“那不是有你胡君直在吗?”
张维贤却道:“不还有我张维贤在吗?”
“然后呢?”
胡思伸皱眉道。
“然后保定就必须安稳。”
张维贤眼神凌厉道:“剩下的账,本公会带回朝去,至于是牵扯到兵部,还是牵扯到户部,亦或别的有司衙署,自有陛下圣裁。
而在这期间,我等要做的事情,就是确保京畿安稳,至少保定不能乱,此事办不好,本公就不打算回京城了,你胡思伸也别想着回故籍了,我等就待在保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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