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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元帝一闭眼,摇了摇头。
“那是担心皇祖母吗?她醒过来了。”葳璟伸出小手给宣元帝擦净眼角的泪,却越擦越多。
宣元帝眼底悲切,哑声说:“葳璟,你父王不能回来了。”
——
淮王府
行臻瘫坐在后面官帽椅上,眼中一包泪,丢了魂一样木然的看着前方,许久没有动作。世子妃立在书桌后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淮王一进屋瞧见儿子这模样,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刚刚他经过这边,远远就瞧见管家一脸凝重,提着袍子小跑冲进书房,害怕出事,过来看看。世子妃年少,还有课业,念书管家,要学的不少,行臻就在一旁陪读。
此时,行臻也不管丢人不丢人,绷不住痛哭出声,眼泪纵横说:“我与八叔,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都亲近。”
“我与八叔,一起骑马狩猎,书院求学。既是叔侄血亲,又有同窗之谊,还是人生挚友。”
“我与八叔。。。”行臻已经说不下去。
淮王抽过儿子手中的信,拧眉阅完,红了眼眶。
世子妃绕到行臻跟前,环抱着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行臻压抑的抽泣,后渐渐控制不住,头贴着世子妃纤细的腰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王爷抹了把泪,定了心神,说:“别哭了,抓紧时辰,去长安!”
——
齐域从窗户进来,还不忘将窗子合上。
桦绱站在那里,维持原有的姿势盯着他好一会儿,错开视线,侧头问:“你——你为何还在这里?”嗓子眼感觉能冒出缕烟来,说话嘶哑难受,吞咽也钝痛。
“微臣领了圣旨,前来保护公主安危。”齐域站在五六米远的地方,缠着手中皮鞭,也不靠近。
她给七叔寄过书信的,道明他的身份,七叔怎么可能将他派来涉险。
“还没有好好谢谢大人的出手援救,千里迢迢赶过来。”可桦绱面上毫无笑意,神情又说不上来的安静淡然,就好像风雨前的平静。
长眸盯着她,面无表情的低声说:“皆是臣份内之事。”
“大人日理万机,还是先回长安,到陛下身边。”语气越加冷了。
“皇命难为,怎能抗旨?”齐大人背光而立,表情隐在暗光处。
“我的安危,不劳烦齐大人操心。陆大人已经率兵过来,齐大人带着十二卫兵将离开吧!”桦绱冷了眼神,说完却许久没有回话。
她猛然转头看他,可是他的眼神,他的心思她从来都看不懂,猜不透!
桦绱眼圈泛着红,面上悲然又痛苦,倔强的强忍着眼泪。玄衣丝袍衬的人越加纤瘦,明明娇弱,却做出一个令对面硬挺的身躯一僵的举动。桦绱屈膝缓缓跪下,语气放软:“我求你了,好不好。”带着卑微,浓浓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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