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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崔尧跑到大非川刷副本的时候,远在长安城里的形势也并非那么平静。李世民拖着病体挨过了一年又一年,眼看贞观二十三年都要进入尾声了,近些时日看他频繁的动作,好似又要有好转的势头,这可属实超出了某些人群的期望,暗地里日日咒骂不已。
这一日,恰好是贞观二十三年十月的最后一天,天气略显阴霾,呼啸的西北风愈发的凛冽起来,柳树上的枯叶也逐一凋零,随着冷风散落掉一地枯黄。
“这大冷天的,为何要要挑在一个画舫上闲话?这北风吹得,坐船都不安稳,你这厮还将画舫上的人都撵上了岸,若是只是小厮也就罢了,下人们也能干的了些杂活。可你把小娘们也打发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等几个老友相聚就在这干坐着吗?”
一位鹤发长须的老人摘掉大氅,毫无形象的箕坐在地上,张嘴就是抱怨。
“老夫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老夫可不像你老王一般行事毫无遮掩,让李世民那小儿抓做痛脚,堂堂的世家嫡女被人当作人样子给人做小。”
那鹤发老者闻言有些羞恼,骂道:“你这老不羞提这事作甚?难不成今日就是来看老夫的笑话不成?若是如此的话,那老夫就告辞了,眼下也快到年尾了,家中事务繁忙,恕不奉陪!”
画舫上的其余几人见二人顶了起来,忙做起和事佬来,只可惜老王被气的不轻,说什么也要离席。
“坐下!卢笙说的话没有敌意,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王大郎你不要这般不耐,今日我等聚在一起就是要谈谈此事的,你有些耐心!。”此时坐在首位的人发话了,总算让老王安定了一些。
此人样貌高古,两道眉毛长的快要垂到嘴角,头发却稀少的只能挽起一个核桃般大小的发髻,皱纹层层叠叠掩在一起,整个脸颊有过半的面积被老人斑覆盖。奇怪的是,如此苍老的面貌也不见一根白发,显得莫名有些诡异。
这人一开口,众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些,显然是德高望重之人,威信可见一斑。
老王别扭的跪坐起来,说道:“郑老,按说我是小辈,当年您执五姓之牛耳时,我还是个毛头小子,我也敬您快两甲子的寿岁,可您已然久不闻世事,不清楚这里面的根由。
此事说来确实是我王家做了笑柄,可再如何能轮到着他卢麻子说三道四?任咱们再如何根深叶茂,可那李二圣旨一下,我能如何?难不成还要因为一个女娃娃反了他娘的?”
芦笙冷笑道:“是女娃娃的事吗?难道不是将我五姓七望的面皮丢在地上踩?抗旨之事自然不能明着做,毕竟也是当初我等瞎了眼,才扶起了这么一支妖孽,如今打脸的事自是不好做。
可如果换做老夫,那李二下旨的当口,我就会把指定的女娃连夜溺死了事,敢辱我门楣?门也没有!也让他李二看看我世家的血性!
可你呢?听闻你还乖乖的给崔昊那个浑不吝奉上了正妻一般的嫁妆,真不知道你的脸还要不要了?人怎么能无耻到这般地步!风骨呢?都喂狗了吧!”
老王家主闻言抄起桌案就要上演全武行,几个加起来快三百岁的老头连忙上来阻拦,几人的随从直愣愣的缩在后面,硬是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伤到哪个老头,全家吃罪不起。
“都住手,芦笙你也闭嘴,此次出来是商议策略的,不是让尔等内讧的,还没想出个一二三,自己就打起来,算什么样子!”
要说还是年纪大有优势,郑老一句话就止住了干戈,毕竟快一百二十岁的人瑞存世,世人总会赋予一些神奇的臆想,好听一些的说法就是老神仙,若是通俗些的说话就是老二不死是为贼或是老妖怪之类的。
总之不管是神鬼妖邪,老到这种程度对世人总是有一些威慑力的。
老王见郑老贼都站起来了,也不敢有大动作,万一这老贼顺势一躺,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见事不可为,老王顺手将案几放在屁股底下,翘起二郎腿说道:“听您老的,我暂不与他计较,可既是五姓议事,为何不见清河崔?我可知道崔昊那混蛋还缩在京城没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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