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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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暖房（第1页）

二月初二，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传说中的龙也会在这一天抬头。而今天对于林家来说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新房暖房之喜。

天还没亮透，院子里就已经喧闹非凡。作坊里破例放假一整天，村里的人们纷纷赶来邻家帮忙。就连作坊里的工人们也放下手中的活计，前来道贺。一时间，原本宽敞的院子变得拥挤不堪，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为了庆祝这个重要的日子，林家特意宰杀了自家喂养的那头大肥猪。这头猪可是养了好久，膘肥体壮，足够让所有来宾大饱口福。杀猪的场面十分热闹，引得小孩子们围观叫好。新鲜的猪肉被送到厨房，厨师们忙碌地准备着丰盛的菜肴，要用这场暖房酒宴来招待亲朋好友。

整个上午，林家都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大家忙前忙后，布置房间、摆放桌椅、张贴喜字……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

小叶的外公外婆舅舅们都来啦，母亲把他们领进屋里！表哥去找哥哥们玩了，舅母他看了房子，都好羡慕自家的小姑子！小姑可算苦尽甘来了。这么大的一栋房子，都是小姑家的！外婆拉母柔在屋里唠嗑。表姐和小叶在房间闲聊！表妹说真羡慕你有这么漂亮的房间！老姐，舅舅卖栗子开始赚钱了，等过段时间，你也能有漂亮房间了。就算我家盖房子了，我也不能在家待很久了！也不知道我嫁的那家是什么样的，家里人好相处不？婆婆凶不凶？舅舅和舅母都很疼你，应该帮你想的好好的！不要太担心了。希望如此吧。大家聊了一会儿就准备开饭了。

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啦，大家或多或少都随了点礼！有的拿了一两斤米，有的带了一些糖果，还有的就随了几文钱！院子里可热闹了！家里摆了十来桌。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叶家门口！紧接着，李掌柜从车里出来了。李掌柜身着一袭华服，面带微笑地向林家人走来。他拱手作揖，送上了一车厚厚的贺礼。

“林兄，恭贺新房落成！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林父连忙笑着回应：“李掌柜客气了，快快请进。”

众人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之情，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出手如此大方的李掌柜身上。他们仔细地端详着他，试图从他的外表和举止中探寻出一些端倪。

待到酒席开始，林父满脸笑容地站起身来，热情地邀请李掌柜坐在主位上。李掌柜也不推辞，欣然入座。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多年老友一般亲切自然。

“李掌柜啊，真是太感谢您能看得起我们一家人啦！”林父端起酒杯，向李掌柜敬酒道，“这杯酒，代表着我们全家对您的感激之情，请务必干了！”

李掌柜连忙举起酒杯回应道：“哎呀呀，别林兄这么客气！咱们两家可是合作了整整两年呐，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今日恰逢贵府暖房这样的大喜事，我怎能不来凑个热闹呢？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共同庆祝这个美好的时刻！”说罢，他与林父一饮而尽，现场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村里的男女老少们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林家摆出来的那一桌桌丰盛无比的洒菜。每一家桌上都摆满了足足十二道精致菜肴和一碗热气腾腾的鲜汤！更让人惊喜的是，其中居然还有几道是出自那神秘作坊之手精心制作而成。

这些洒菜散发着诱人香气，色泽鲜亮艳丽，引得众人垂涎欲滴。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哇塞，林家今天真是下血本啦！”“看这菜式真讲究啊……”

有那几位平日里在村子里并不招人待见的妇女们，此时看到桌上摆满了丰盛可口的菜肴后，便如饿虎扑食般地争抢起来，那模样就好像已经有好几辈子没有尝过食物的滋味一般。她们如此失态的行为，让与之同桌的人们气愤不已！

酒酒足饭饱之后，客人们大都陆续离开了！只剩下寥寥几桌仍在喝酒畅谈的男人们！屋里头婶婶们正忙着收拾桌子。基本上没剩下什么菜肴了，桌上剩余的那些也都已被打包妥当！厨房里还有几个帮忙做事的人。这时奶奶说道：“大家别忙活了，快来坐下一起吃点东西吧，今儿个真是辛苦各位了。”婶子赶忙回应道：“不辛苦，不辛苦，您太客气啦。你们家乔迁新居，我们也跟着过来凑凑热闹、沾沾喜气。我还是头一回瞧见这么气派的屋子哩。”众人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待用完餐后，又将厨房好生打扫整理了一番：眼见着时间不早，大家纷纷起身准备归家，小月娘唤住她们，让把剩下的饭菜全都打包带走。这些虽说是剩菜剩饭，但婶婶们哪里会嫌弃呢？要知道，平日里就连肉菜都难得吃上几回。尽管是些残羹冷炙，但多少也有些油水啊！于是其中一人喜笑颜开地应道：“二嫂，我们才不会嫌弃呢，多谢您嘞。这些菜拿回家去还能再对付好几顿哩！”

夜深了，客人都走啦！外公外婆和舅舅一家没走。大伯娘和三婶家的娘家人也没走！大家坐在屋里唠唠嗑。这是三婶的父亲，问爷爷：“亲家，上次我女儿说，你们家收蕨根和黄豆，是不？”“是呀，亲家，我们村在大山里，山上蕨根可多啦！要是真的，我让我那几个孩子去挖了送过来！”亲家，你送来就行！我们黄豆也收，你明年多种点黄豆。虽然便宜，但有多少我们收多少！”“那太好了。唉，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呀。孙子们都快大了，家里人多，地又少，找不到啥挣钱的活，我愁啊！”“可不是，子女都是父母的债，一辈子操不完的心！亲家们，过段时间我们就要开始育秧苗了，到时候你们来我们家学！去年我们家的麦子产量可高了！”“这个我听说了，到时候一定来。”一群人聊到深夜，就各自去睡了。家里房间多，不愁没房间。今天住进新房子，一家人都兴奋得睡不着！小叶看着自己的房间，开心极了，这一年的努力没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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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用过早餐后，外公外婆和舅舅们便准备踏上归途。小叶询问舅舅们：“舅舅，栗子卖得可好？”“妞妞啊，真得谢谢你！前段时间，我们到山上捡拾了差不多一千多斤栗子呢！可惜其他的都坏掉了，实在可惜！不过，每天能卖出一百来斤，每天都有一两银子的收入。我想着过段时间，也将你的几个表哥送去学堂！就算他们将来没什么大出息，但总好过当个睁眼瞎。”“这就对了嘛，读书不一定非要考取功名！能明白事理、通晓知识，有了文化，无论从事什么都不容易受骗！”外公也深表赞同：“我觉得吧，就那一片栗子树，如果现在有钱，趁着村里的人还不知道，赶紧把它买下来！山脚下还可以开垦荒地，种些麦子和黄豆。山上的栗子林每年都有收入，还能继续种植栗子树。”外公沉默片刻后，说道：“嗯，这段时间也赚了些银子，我们回去就把那座山买下来！还是我们妞妞有想法，你们几个都要好好学学！”哥哥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几个表哥听到能去上学，个个心里都兴奋不已。

清晨的太阳渐渐升起，舅舅们开始道别。爹娘，你们不要太过劳累了。有哥哥嫂嫂们在呢！等我有空了，再去看望你们。母亲准备了几匹布，还有些干豆腐和豆皮、嫩豆腐，怕路远了会散掉！又拿了一些红糖和几斤肉，让外公外婆带回去。“闺女啊，你怎么给我们拿这么多东西？到时候你公公婆婆该说了。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行了，不用这么挂念我们！”“爹娘，这些都是家里有的，你们难得来一趟，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

就这样，一行人依依不舍地相互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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