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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羊被放到了地上,站直身体抖开四条腿就想逃,可它被两名战士按着,怎么可能走的了?只能咩咩地不停叫唤挣扎。
嫆神色平静无波,走到黄羊身边,半蹲下,把手放到了它的脑袋上,然后闭上眼睛。
在嫆闭上眼睛的时候,两名战士就忙不迭的放开了按羊的手。
而那黄羊竟然没有趁机逃跑,反而眼皮像困了似得慢慢开始往下耷拉,到最后完全阖上。
五个呼吸后,嫆收回了手。
黄羊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香甜的睡了过去。而叶羲分明感觉到,这黄羊的生命气息变得极弱。
嫆站起身来,把手握住了灌木的主枝干。
微风拂过,嫆的发丝和裙摆被吹得轻轻扬起。下一秒,嫆的身体竟散发出一层微弱的淡绿色曦光。
玉手之下,那株叶片破碎的灌木,老叶子簌簌的一下子全部掉落下来,碗口大的红色花朵花瓣也片片凋零落下。整株灌木在一瞬间只剩下光秃秃的黑褐色枝杈。
可紧接着,有嫩绿色的点在树杈中迅速冒出。
那一点点嫩绿迅速扩大,抽出,嫩绿的新芽长成了新叶,新叶渐渐变大最终长成正常叶片,颜色也由嫩绿变成了墨绿色。紧接着有红色的花苞在绿叶丛中冒出,花骨朵迅速绽开,最后重新长成碗口大的花朵。
等嫆放下手之后,那株被虫糟蹋的灌木就又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了,生命气息甚至比之前更丰沛。
叶羲心头微震。
这就是……医巫的力量吧!
所谓医巫,原来是汲取一个生物的生命力转嫁到另一个生物身上吗?
叶羲看向倒在地上呼吸微弱的黄羊。
叶部落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挺残忍的,热爱植物的他们,宁愿剥夺动物的生命去治疗植物。
这个念头刚起叶羲又自我哂笑起来,涂山人自己不也是猎杀动物,吃它们的肉喝它们的血剥它们的皮吗,又有什么资格觉得叶部落残忍呢。而地上的这头黄羊,还会成为他们的晚餐,并不会被浪费掉。
两名战士抬着黄羊出去了,嫆轻轻摸了摸灌木繁盛的叶子和花朵,慢慢向旁边走去,然后弯腰捡起地上刚挖出来的谷草,递给叶羲。
那些长脚的蕨叶趁着刚才那会儿功夫,已经把谷草挖出来了。
叶羲接过,看了一眼手中的谷草,问嫆:“你是医巫弟子?”
嫆轻轻点头。
叶羲顿了顿道:“以后如果我们部落有人受伤需要治疗,可以找你吗?当然,我们会付出让你满意的条件。”
嫆沉吟了一下,随后神色抱歉的道:“我没法现在答应你,身为叶部落唯一的巫弟子,我不能随意外出,必须要经过巫和酋长的同意。”
叶羲了然,嫆不像自己,自己是个战士,而她并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部落不让她随意出去,也是为她的安全考虑。
“自然应该这样。”叶羲道。
他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如常的灌木,问:“听刚才两名战士说,似乎是一个叫峨蚜的部落把虫子放进来咬你们叶子的?”
嫆闻言,眉宇间罩上一层薄冰:“峨蚜部落是附近的一个部落,他们整天没事干,就喜欢把蚜虫放进来糟蹋我们的植物。”
叶羲:“……我以前,好像没听过这个部落。”
嫆:“没听过也不奇怪,这个部落的人性情古怪,不喜欢和其他部落打交道,也从不参加交易会。”
听嫆说来,这个峨蚜部落看来是个不愿和其他部落交流的部落。原本听说峨蚜部落在他们附近,叶羲还想去看看,但现在,他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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