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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帝回到合熙宫,情绪就开始低落起来,就连粗线条的喜鹊都发现了他不开心,远远的躲了出去。
要说这个宫里谁最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出气筒,那非她喜鹊莫属。
毕竟她曾经把皇帝从合熙宫里赶出去,而且还摔了他的门。
姜昕玥亲手端了姜汤给他:“皇上也淋了雨,快喝碗热姜汤,臣妾让喜鹊放了红糖在里面,不会辣嘴的。”
她还记得宣武帝不太能吃辣。
皇帝接过姜汤一饮而尽,放下汤碗后,紧紧的抱住姜昕玥。
他没说话,姜昕玥却感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一阵温热的湿意。
皇帝……他哭了!?
这个时候,不需要说话,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姜昕玥身子先是一僵,然后错愕地抬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起来。
宣武帝的子嗣不算丰盈,三皇子是活着的皇子里最大的一个,而且也是他倾注了最多心血的一个。
当年皇后娘娘的两位皇子相继离世,四皇子又不得宠,五皇子和六皇子还未出生。
他做皇帝有些年月了,宫里活下来的皇子公主,总共也就四个。
过去这么多年,也就多了一个五皇子和一个六皇子。
那些怀孕的嫔妃,要么一尸两命,要么根本就生不出来。
宣武帝也不是没查过,但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到真正的凶手。
他掌控着整个后宫,了解所有的嫔妃真实的个性,唯独后宫的“打胎能手”,他始终都查不出来。
德妃虽然表里不一,但她在三皇子身上倾注的心血,比皇帝还多得多,她应该不会对三皇子下这样的毒手的。
到底是谁,要害三皇子,再嫁祸给姜昕玥呢?
延庆宫——
德妃看着躺在地上,已经被打完五十巴掌,嘴里还在吐血,身体抽搐着的宁飞秀。
那张端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阴沉得可怕的表情,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压制住了那呼之欲出的暴虐情绪:“本宫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死咬着贤妃不放,你为什么临时改了说辞?”
宁飞秀已经被打得神智不清,还是挣扎着起来,摇摇晃晃的跪在地上,用那双肿胀得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去看德妃:“主子,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贤妃……贤妃娘娘的眼神……太……太可怕了,奴婢事先背好的词全……全忘了。”
她一边说,嘴里就一边流出血来,舌头在后槽牙处舔了舔,四颗大板牙齐齐掉落。
口水混合着血水,成了粘稠的污秽液体,滴落在地毯上。
德妃皱眉,对着绿茵使了个眼色,绿茵立马上前,喊了两个婆子把半昏死过去的宁飞秀拖了下去。
三皇子需得人照看,太医们一边给三皇子把脉,一边现场炮制药材。
德妃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太医们都起来对着德妃行礼,在无人注意到的地上,绿茵将藏在手心里的瓶子打开,倒下一瓶透明的药水在草药里搅和了一下。
随后又将小瓶子捏回掌心。
做完这一切,她才对德妃点了点头,德妃这才叫起:“各位太医不必多礼,三皇子的毒,可能解?”
几个太医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不确定道:“臣等已经把适用于三皇子毒性的草药全都适配了一遍,这是最后一剂了。”
也就是说,这最后一剂药如果也没用,那三皇子就没救了。
“那还等什么?”
德妃顺手拿起桌上的捣药木罐交给绿茵:“快点去熬成药水给三皇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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