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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的父亲卢明至也受到了牵连,被罚禁足府中,上元节才能出府。
父子俩面如死灰地离开了宫闺,乘坐马车一路回到府中,却是一路无言。
等踏进府邸,卢明至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根木棍,陡然敲打到卢鹤笙身上,“没用的东西!瞧瞧给你爹我惹了多大麻烦?!如今前程也毁了,你高兴了?!”
卢鹤笙本就不痛快,在卢明至打第二棍时,直接抬手握住木棍,“爹也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后院中侍妾少了吗?从前还未入镐京城时,有少抢民女吗?!”
“你爹我抢的是民女,不是公主!”
卢明至厉声大吼。
卢鹤笙冷笑,“上行下效,不过如此!”
“孽障!你这个孽障!”
卢明至吼着,不顾一切地抡起木棍,再度打向卢鹤笙。
关键时刻,李秀缘不动声色地出现,一手握住木棍,淡淡道:“事已至此,岳父大人再如何发怒也是无用的。如今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小婿认为,咱们还是坐下来,仔细商量将来出路,方是正经。”
他生得姿容秀丽,瞧着书香气浓,乃是温润君子的模样。
卢明至看着他就觉得舒心,因此扔下木棍,叫小厮把自己那不省心的儿子带进去,才扶着李秀缘的肩膀,感慨道:“我卢家遭逢此难,未来数年在朝堂上必定寸步难行。卢府的一切,还得仰仗秀缘你了。”
李秀缘微微一笑,“小婿视卢府为自己家,岳父大人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我李秀缘定然竭力而为。”
卢明至越发觉得他顺眼。
老头子想起自个儿在朝堂上的政敌——张祁云那一派朋党,于是带着他往书房而去。
他边走边道:“当今镐京,分为三大势力。一是随同太上皇统一中原的那拨新兴权贵,如张祁云,如花容战,如韩棠之等。二是原本就在镐京城扎根的老一派世家,如薛家,程家,谢家,顾家。三,就是在地方上政绩斐然,因此被升迁到镐京的家族,如咱们家。”
他顿了顿,又道:“如今朝堂瞧着安稳,可皇上分明是借着三派势力的倾轧,暗暗地剔除异己呢。你别看皇帝年幼,可朝臣们如何,他心里门儿清。”
李秀缘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很快行至卢明至的书房。
守在书房外的侍卫,恭敬地为两人打开门。
“老夫纵横朝堂多年,所遇棘手政敌无数,却无一有如张祁云那般难缠者。他最近盯老夫盯得厉害,因此老夫不得不做点儿防范。这里是张祁云利用权柄,为他张家商铺谋利的证据,你拿着。”
卢明至说着,把书桌屉子深处的一本册子,递给了李秀缘。
李秀缘收到怀里,“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然好好利用这册子,给张祁云添点儿堵。”
“我自然信任你的能力。”卢明至说着,想了想,又从宽袖中取出钥匙塞到他手里,“这是我书房的钥匙,从今往后,你可自由进出老夫的书房,翻看朝堂里的各种密辛。我相信,会对你未来的路有帮助的。”
他说着,望向李秀缘的目光充满了信任。
毕竟,他唯一的儿子再也无法进入朝堂为官,他唯一的期望,便只有这个女婿了。
因此,他是打算好好栽培李秀缘的。
李秀缘垂眸望着掌心那把黄铜钥匙。
他慢慢攥紧五指,笑容恭顺:“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然好好翻阅书房各种卷宗文案,绝不辜负岳父栽培。”
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卢明至觉得这个女婿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点诡异。
除夕的月色,透过雕窗洒落进来。
他摇了摇头,暗道定是今晚所受打击过大,怕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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