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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冬至好奇了,“他哥你说涂盛北涂盛北不是一向都拿他当眼珠子似的看么”
“涂盛北这人怎么说呢,能力肯定是有的,要不他家那个老头子也不会把家业都交到他手上。但这人野心太大、手长、还爱多管闲事。”和宽挺感慨地说“你大概不知道,这俩兄弟的妈是那种不怎么管孩子的类型,婚姻不太如意,夫妻俩平时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也就没人搭理孩子,所以涂小北从小就是他大哥带着的,他那个劲儿吧,我估摸着跟带儿子也不差什么。一直跟封建大家长似的,什么事儿都管,你懂吧。就是不管大事小事儿他都要插一脚。据说涂小北上大学的时候都是他亲自送去的。”
凌冬至不由自主的代入了一下自己和凌立冬,顿时恶寒了,“他到底是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啊,他弟弟又不是个娇娇弱弱的小闺女。”
和宽轻嗤,“跟小闺女也没啥区别了。总之就是什么事儿都大包大揽的,生怕他弟弟在外人那里吃一点儿亏,受一点儿委屈。”
凌冬至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当初自己跟郑辞的事儿,涂小北还怎么样呢,涂盛北先拎着棍棒跳出来给他弟弟开路了。
凌冬至摇摇头,“他弟弟也不能靠他养一辈子啊。”
“谁说不是呢,”和宽摇摇头,“就算养儿子也不是这么个养法。”
凌冬至不由得感慨了一下。如果涂盛北一早就知道原来用宠爱也能养废一个人,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干
和宽又说“我听说涂小北当初要开这个店他就不怎么乐意,觉得酒吧乱啊什么的,不过他弟弟非要开,他也没办法。只能时不时的过来查查岗。你看这里的保安,是不是比别的店要多”见凌冬至点点头,和宽故作神秘地说“我听说那可不是一般的保安,都是涂盛北不知打哪儿网罗来的退伍兵,一个个身手了得。”
凌冬至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笑着说“他还真是挺宝贝他弟弟的。”
和宽耸耸肩,故作深沉的说了一句十分有哲理的话,“有的时候,过度的给予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压力。”
凌冬至不由得一笑。
和宽顿时又原形毕露,痞兮兮地说“你别不信。就拿你们俩举例吧,如果老二天天晚上给你端来洗脚水,跪在床边说亲爱滴,洗脚啦然后还亲自给你洗,几十年如一日滴洗,你受得了么哎,听我这么说,你胳膊上汗毛立起来了没有”
凌冬至抖了一下,“几十年如一日,那我早就习惯了。”说是这么说,凌冬至心里还是得承认,庄洲要是疯成那样,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
和宽又说“我听人说他弟弟前段时间谈了个男朋友,好像是个钢琴家。涂小北跟那男人认识没多久就打得火热。然后涂盛北就发现了,他叫人暗中调查这男人,结果发现这男人早就结婚了,而且背着老婆还置办了几处房产,养着n个白白嫩嫩的小男生。”
凌冬至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
和宽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嘴脸,“后果可想而知啊,涂盛北带着他的这些身手了得的退伍兵就打上门去了,家也砸了,人也打了,几个小白脸也都收拾的没活气了然后,”和宽做了个强调重点的手势,“然后高潮来了,他那宝贝弟弟跟他翻脸了人家压根就不领情”
凌冬至张着嘴看看他,又识趣的把嘴闭上了。心说涂小北这是终于断奶了终于决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想靠着他亲哥了然后涂盛北就得了空巢综合征,从头到尾统统都不适应了
“兄弟俩吵得那叫一个热闹哟,”和宽虚情假意的做了一个惋惜的表情,“最后涂盛北就给这不识好歹的小崽子甩了俩大耳光,兄弟俩就彻底掰了”
凌冬至听了一会儿热闹,突然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了,“不对啊,涂盛北怎么还在滨海呢不是说他被他家老爷子发配到南边去了么”
“他傻了才会去”和宽像个研究人文学的专家似的,派头十足的给他分析,“你想啊,这里可是涂家的大本营,离开这里涂盛北还想有所发展别逗了,他又不傻,才不会去呢。”
凌冬至对这种豪门世家的行事规则全然不懂,于是谦虚地向他求教,“不是说打发他的是他爷爷他能不去”
“能不去,但是必须要让他的不去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和宽解释说“比如说他未婚妻在滨海,未婚妻一家不希望涂盛北跑那么远。”
凌冬至明白了一下下,又糊涂了,“他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没听说啊。”
和宽抿嘴一乐,“本来是没有的,他爷爷下了调令之后就有了。”
凌冬至,“”
和宽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他,“晕了吗”
凌冬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快晕了,怎么有钱人家的事儿都这么复杂啊。老的小的都会玩心眼。”
和宽轻描淡写地说“对那种人家来说,很多东西是一生下来就是印在骨子里的。要跟外人斗,还要跟家里人斗。实在没人可斗了,跟自己还得死命的斗一斗。不战斗宁勿死么。真是令人肃然起敬啊。卧槽,这是怎样一个变态的家族。”
凌冬至耸耸肩,心说有钱人家应该都是这样吧。因为生于富贵,所以眼里心里除了泼天的富贵之外,再看不见别的东西。
和宽见他不吭声,自言自语地说“好像涂盛北找的那个未婚妻是市委书记家的女儿,长得不怎么样”
凌冬至不愿听他损一个未见面的姑娘,打岔说“不美就不美,说不定人家是心灵美。哎,你看那个,那个是”他本来随便往楼下指了一把,想把和宽的注意力从他们的谈话上引开,没想到手指头一伸出去,他竟然又看见了一个熟人。
还是很熟很熟的一个熟人。
凌冬至的手指僵了一下,顿时就怒了,“我操的,哪个不开眼的居然敢勾引老子的男人”
楼下,舞池边,庄洲穿着一件橙灰色的衬衫,正跟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说话。
酒吧还没到最火爆的时段,大厅里的灯光还挺亮,那个男人大半张脸对着包厢的方向,凌冬至看的清清楚楚,那双大眼睛看着庄洲的时候可都带着钩子呢。
凌冬至想问问和宽,谁知一转头看见和宽的眼睛瞪得滚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凌冬至刚才顺口叨叨那么一句,纯属借酒装疯胡说八道,然而和宽这个反应却让他心中一沉,顿时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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