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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怕,夫人和姑娘对奴婢都好,奴婢就是为您粉身碎骨也愿意。”瑾儿毫不犹豫地道。
静姝到底没用她,自己提着重重的包袱往她说的地方去了。
在府里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不知道那处还有地牢。
到达的时候,外面看守的人已经被调走,只剩下柏舟站在地牢门口等她。
静姝满眼愧疚地看着他,嘴唇翕动,却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进去吧。”他淡淡道,“我在这里等你,长话短说,爹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现。”
“嗯,”静姝点点头,“哥哥等我。”
她不走了,从爹娘哥哥到下人,哪个对她不好?
她如何能为了一己之私,让他们为自己难受?
地牢里阴森恐怖,墙角的火把熊熊燃烧,各种刑具四处悬挂、堆积着,影子投射到墙上、地上,像张开獠牙的各种猛兽,冷风阵阵,裹挟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寒小山躺在地上,佝偻着身体,浑身上下血人般,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丝毫声息都没有。
静姝扑过去,一边流泪一边唤着他的名字:“小山,小山……”
寒小山动了动身体,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喃喃地道:“大姑娘,是你吗?我是不是做梦了?”
“不是,不是,真的是我。”静姝哭成泪人,“你还好吗?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不,不怪你,是我不好。”寒小山道,“你别哭了。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好好找个人嫁了。我配不上你,我就是个戏子,咱们身份悬殊,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两人相见,说几句,哭一场。
很快,铁门上传来敲击声,柏舟道:“快点,没时间了。”
静姝擦擦眼泪,拍拍带来的大包袱:“这是我给你的金银细软,你留着娶亲,别惦记我。我在爹娘身边,肯定很好。”
说完后,她站起身来,扭头不再看他,对着柏舟道:“大哥,你找几个人送他出去,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好吗?”
“你信得过我?”柏舟冷声道,“不怕我动手脚?”
“大哥——”静姝声音悲切。
柏舟到底心软,晾了她一会儿便道:“你站到一边,我让人去挪他赶紧送出去,晚了爹察觉,神仙也救不了他。”
静姝目光悲切地看着几个人忙活,把寒小山抬走,越来越远……
她仿佛听到他一直低声喊着“大姑娘”,心碎了一地。
第二天,魏绅知道后,果然大发雷霆。
静姝拖着疼痛的身体跪在魏绅面前,磕头磕得额头都出血了。
魏绅到底舍不得她,甩袖离开,谁都没有惩罚。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静姝安心养伤,每日坚持到父母房中伺候。
魏绅还在生气,对她视而不见,她就更加小心地伺候,毫不气馁。
“你要不要出去见见他?”柏舟私底下偷偷问她,“他住在星云客栈养伤,爹其实知道,但是碍于你,并没有再为难他。你大概不信,可能觉得我们还害他,我陪你去看看。”
静姝咬牙道:“不,我信爹和大哥。”
事到如今,何必再见?徒增伤感而已。
“不好了,不好了……”小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跑得太急,头发散了都没察觉,哭得如丧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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