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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握紧双拳,像头暴怒的凶兽,眨眼之间窜回御案前。
他这模样很吓人,虞景纯往椅子里瑟缩了一下,怯怯地大声喊:
“不能对他动手!”
这叫人怎么揍得下去。
林烬恨不得把他打死,可又不能真把人打死,对他实在是一筹莫展。
他懒得再费拳脚,压着怒气,轻声说:“陛下不用担心,微臣只让他在床上哭。”
虞景纯的思绪顿住片刻,然后撑住桌沿猛地跃过去,狼扑向前。
结果被林烬单臂擒住衣襟,轻轻松松提溜着,丢回椅子里。
他摔得身上剧痛,拍着龙椅扶手大骂:“操!我操你祖宗!老子要杀了你!”
熊协远带着人,把亲军统领押进诏狱,然后去太医院寻新任亲军统领——叶安。
叶安念旧情,没撸熊协远的军职,依旧让他做着亲卫军的指挥使。
他提着一布兜伤药,往勤政殿慢慢溜达:“那废物就直接束手就擒啦?”
他说的是刚进诏狱的前统领。
叶安贼记仇,还惦记着他精心布置的辽东防线被破坏,致使鞑子南下劫营的事。
熊协远点了点头,自从得知阿桃死讯,这傻子变得更呆了。
不说话的时候,跟他的姓氏一样,简直是头呆熊。
叶安侧过脑袋看他:“熊孩儿,你没事儿吧?”
熊协远摇了摇头,叶安皱了眉:“都是兄弟,有啥事吱一声。”
“安哥,”熊协远这才开口,“俺今晚请兄弟们喝酒赔罪,想和姚子换换班,明天去玄武门那边当值。”
叶安拍了把他肩膀:“屁大点儿事,你直接去和姚子说不就好了,还用得着问我。”
熊协远咧嘴憨笑,站直了些:“无规矩不成方圆,总得跟你讲一声。”
两人在勤政殿檐下分手,一个往东进殿,一个往西出宫。
还没推开内殿的门,叶安便听到里面有人呜呜地哭。
他大喇喇进去,拎着小布兜,溜达到龙床前,看着团得滚圆的被窝,贱兮兮地喊:
“万岁爷!”
虞景纯哭声一顿,轻咳几声,很威严地吼:“滚出去!”
叶安没理,坐在床沿,从小布兜里拿出伤药:“过两天有大朝会,万岁爷也不想被人扛过去罢。”
怎么形容他这态度呢。
说对一国之君,有些不敬重,说对阶下之囚,又有些不正经。
很欠揍,叫人上火,虞景纯蹦起来,一脚把他蹬下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看朕笑话。”
叶安没防备,被踹到地上,很不体面地摔了个屁股墩。
他听了林烬的话,还以为皇帝伤的很重,谁曾想这么活蹦乱跳。
他妈的!
刚出水的鱼都没他鲜活。
这就让人有点烦躁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指着床上的伤药:“行,你硬气,自己上药,老子不伺候了。”
虞景纯很吃惊地张大嘴,瞪大眼,他跟谁喊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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