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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文端着火腿冬笋汤吃,一碗汤喝完了,那边走棋的手还没动静。
他搁了勺子:“陛下都输两局了。”
“嗯,”虞景纯垂着眼,恹恹地看着棋盘,“做臣子的,像你这么下棋,是要被拉去打屁股的。”
他瞟了眼桌案边纤瘦的腰,腰那样白嫩,屁股应该也一样,林烬肯定反复摸过了。
实在该打,可谁让他舍不得呢。
虞幼文侧过身,看了眼窗外:“时辰不早了,再晚宫门就落钥了。”
虞景纯漫不经心地说:“怕什么,文渊阁后头不是有官员留宿的地方。”
“入值的人才能去那歇。”
“这么大个皇宫,还怕没地儿安顿你,”虞景纯很不耐烦的说,“别打扰我思考,我一定要赢你。”
虞幼文盘坐在桌案边,指尖拨着桌角的穗子玩,闷不吭声。
好半会儿才轮到他落一次棋子,眼看酉时快要过去,虞幼文耐不住了,坐到软榻边穿鞋。
“陛下想着吧,微臣先告退。”
“慢着。”虞景纯皱眉喊住他,只着净袜下了榻,走到桌案边翻出一个黑绸口袋。
他斜觑着虞幼文,懒懒地说:“军报先入的宫,我多问了两句,”
“听说有你的信,怕别人知道传出些不好听的,就做主留下了,你不会怪我罢。”
虞幼文道了声“岂敢”,他有些不好意思,收好信就要告退。
虞景纯悠悠地说:“不回一封么,跟文书一起送,要快些。”
“会不会不方便?”
虞景纯歪进椅子里:“这有什么不方便,顺带手的事。”
虞幼文闻言点了头,他拆开快速看信,虞景纯翻了个白眼,备好笔墨火漆识趣走开。
虞幼文怕被锁在宫里,回信写得很快,用火漆封好口,放在案上就出了宫。
几乎殿门一关上,他的信就被拆开了,不长,没什么露骨内容。
就是那句诗,看得人直冒怒火。
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
虞景纯犹如抓捕歹徒的判官,一字一字地咀嚼最后那行草书。
想你入眠,梦中见,盼安。
又轻又绵,字里行间有羞怯情意。
他兜兜绕绕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拆开看信,他觉得这纯粹是自作自受。
虞景纯用同样的火漆信封,愤愤地、不情不愿地重新封好口。
二月中旬,有官员上书,要查勘京畿勋戚庄田,这事牵扯太大,做起来又累又得罪人,吏部也派人从旁协助。
虞幼文匆忙赶到时,袁柏正与人在田边草棚里对峙:
“再敢阻拦,本官立刻办了你!”
袁柏对面也是个五品白鹇补子,并不怕他:“这地儿晒,大人跟我去喝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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