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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我,捏着自己的那个碗:“够了。”
最后的修庙结缘钱,是我给他的。
川姑娘最后一次出来的时候,他抱着那些钱也赶来了,可亲眼看到,川姑娘被我直接劈开。
打碎了他最后的一个梦。
耳边一阵抽鼻子的声音——乌鸡背着人在擤鼻涕,白藿香和杜蘅芷的眼圈都给红了。
我点了点头:“所以,咱们扯平了。”
程星河一愣:“扯平?这又是哪一出?”
在红绸子里动手脚的,也是他。
无极尸的血和水鬼头发,对一般人来说确实凤毛麟角,可对他不一样,他活了这么长时间,什么东西收集不到?
他恨我劈开了川姑娘,这是要对我报仇。
不过,看他后来还是把程星河他们给带来,估摸着,是良心发现了吧。
戴帽子的没吭声,表情也有些不安:“你没做错,是我做错了。”
他看向了那些水族。
他自己毕生得不到团圆,大概,也不忍心那些水族妻离子散。
一抬头,那些水族,都在对我们低头行礼。
阖家团圆,欢欣喜悦。
我抬手摸了摸真龙骨——看来,又是一个大功德。
程星河回头看向了那个大瓮:“那这个罪魁祸首,应该怎么办?”
这个罪魁祸首,也正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我答道:“拉到了岸上去,咱们去找夏卷毛。”
夏明远之前已经被金毛给带上去了,跟程星河他们走岔了。
他那个老迈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上了岸,夏明远正在路边踱步,身体佝偻着,俨然像是个退休老头儿。
杜蘅芷和乌鸡看到了他,一下都给愣住了:“这是……”
夏明远看见了我们,浑浊的眼睛也终于有了神采:“你们可算是上来了——一上来人都没了,我还以为沧海桑田,过了几十年了!”
一听了这话,她们俩这才确定,这就是夏明远。
白藿香立刻去切夏明远的脉,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接着抬起头看着我,摇摇头:“他的精气……”
我知道情况不好,立刻把大瓮给推过来了:“你看看,这东西说不定有法子治。”
说着,把上面的金罐子给取出来了。
这个时候,阳光已经升起老高了,这个季节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日头洒下来,我们就看见大瓮上面,出现了一股子白气。
低头一看,大瓮里面,蓄满了黑水。
里面有一个巨大的东西,不断的在颤。
我一脚把大瓮踢翻,跟着黑水一起流淌出来的,有好几个长长的肢条。
那几个肢条由肉色转化成了惨白,一见到了光,迅速就缩回到了罐子里。
我踹了罐子一下,罐子颤动了起来。
程星河眼睛一直:“好东西啊——这刺身,没几张大钞吃不到,哎有芥末吗?我找凉粉大伯去问问,七星,你用斩须刀切,越薄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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