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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老太太家门前停下,还没进门,房前屋后的气息就让我皱紧了眉头。
整个院子竟然阴气森森,要是在这儿撒一把豆子,爆起来的动静绝不会比一挂大地红差。
我和杨树搀着老太太进了屋,姓汪的在后边亦步亦趋的跟着。
进屋一看我就想暴踹姓汪的一顿。
屋子里脏兮兮、破破烂烂的,也不知多久没人彻底收拾过了,老太太捡来的破瓶子烂罐子几乎堆满了堂屋,那刺鼻的味道熏得人直淌眼泪!
就算是捡破烂的,这些东西也只会扔在院子里,老太太却当个宝似的藏在屋里,若不是怕被邻居看到会给他儿子丢脸,就是舍不得扔在外边,怕被人偷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还是二者兼而有之,这姓汪的居然对此听之任之,视而不见,都应该被打入无间地狱,以杀父杀母之罪,受那永不间歇的酷刑惩罚!
我忍着怒火跟老太太进屋去看她老伴,见那老头横卧在炕上一动不动,身上盖的被褥都露了棉絮,还没靠近就能闻到呛人的尿骚味,也不知多久没人给拆洗过。
姓汪的捂着鼻子,一脸厌恶的站得老远。
老太太很不好意思的跟我说:“让你们受罪啦,老头子好像又尿了,我先给他擦擦……”
我一个鞭腿把姓汪的踢得连滚带爬的撞向炕沿:“不想死,现在就给他擦洗干净,要是让我看到你皱一下眉头,不用老天收你,我现在就把你抽筋扒皮!”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摸出了三棱刺倒扣在手。
姓汪的回身还想说话,瞥见我一脸凶煞,手里寒光闪烁,吓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倒是老太太心疼儿子,颤巍巍的上前拉他:“儿啊,磕着没……”
姓汪的想甩开她,却见我虎视眈眈,想发火又不敢,最后只得老老实实的去帮老人擦洗。
我反手将三棱刺收进袖子,免得惊了老太太,然后跟杨树一起上前,帮忙把老头收拾干净,一切弄完,老头居然还是一动不动的挺在炕上,但我也已经弄清了情况。
这老头身上虽然没有赵春泉那么恐怖的伤势,可四肢、躯干全都已经严重水肿,手捏上去一捏一个坑,久久不能复原,明显是阴气侵入五脏六腑,已然是命在须臾的事了。
“大娘,大爷这病我能治,但我得先问你点事。”
老太太一听能治,激动得老眼含泪,握着我的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点头。
“您家在村边上是不是有烟田呐?”
“有,十五亩呢,十五亩。”
“那前一段时间是不是有人上门,说要找您买地?”
“不能卖啊,那是俺们的根,没了地……”
她话说到一半,姓汪的却忍不住哼了一声:“什么不能卖,不卖,你去种啊?”
我转头盯住了他,身上的气息微微一放,姓汪的两腿一软,直接惊得坐倒在地。
不等我问,他就惊慌失措的说:“有,是有人要买我家地,就是养鸡那个高发奎,是他要买。可老东西,呃,不不,是我妈不让卖,五十万呐,人家给五十万她都不卖。”
听了这话,我心里顿时一沉。
事情果然跟我预料的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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