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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几人,从几个货柜边上冒头,摇晃着身子缓缓上前。
靳子跃瞥了瞥眼前几人,默默根据其样貌特征,根据情报推测对方的姓名。
铁链在地上拖着,发出哐啦的声响,另一名男人半身缠着锁链,黑褐色的链条绕在右臂,末端挂着带刺的流星锤。
半身是张牙舞爪的恶龙纹身,狞恶的龙头盘旋胳膊上,仿佛吞吐着流星锤。
燃山堂,阴摩罗。
另一侧,长相憨厚的胖子摸了摸肚子,肥硕的手指揩了揩发腻的嘴唇,宽大的堂服就像拖着两只阔口袖子,迈步的时候,咕噜着从里面掉出一只啃了一半的鸡腿,连忙弯下腰,一把捡起来,甩了甩尘,又把剩余的肉连骨头一口吞掉。
燃山堂,大津雅重。
“哒哒。”穿着高跟鞋的寸头女人,上身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黑色的墨镜看不清容貌,紫色的嘴唇妖异鲜艳,双手插着口袋,虽是合围,却隐隐比其他几位后撤了一个身位。
燃山堂,左千子。
“叮——”直袭的飞刀被靳子跃的长刀挡住,弹开的同时又乖驯地回到偷袭者手中,身形消瘦的小个子接过自己的飞刀,别在裤腰一侧,黑色眼罩盖住右眼,走路有点弓背,说道:“这次只是打个招呼,下次,我的刀会戳中你的双眼。”
燃山堂,鬣犬。
“小鬼,又见面了。”双枪佬吹着口哨,只是嗓子依旧如同滚石机,咯勒咯勒响,“老实说我只剩这条命了,还真不想再次和你交手,不过念在荒木老大也在场,十拿九稳的事情还是蹭点功劳好。”
燃山堂,话痨双枪。
“直树好高兴,直树又猜对了。”一个光头憨厚地笑,一路走来一路鼓掌,迈步的时候神情有些痴癫,摇头晃脑的,小眼睛仿佛躲到脸上的肉里。
燃山堂,直树。
最后走来的人身形也有些发福,全程屏息凝神,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唯有吊着三角眼和高挺的鼻梁,显示着来者的怨恨,抽出身侧的狗腿刀,双目赤红。
不在资料显示范围。
周围还有其他的异鬼,只是不再上前。
荒木扭头嗤掉雪茄,才慢慢站立,打量着靳子跃。
平静的眼眸地下,藏着嗜血的红光,对上惨白的哭笑面具。
沉默不语,仅剩半嘲半悲的诡异面孔。
久经屠戮的他汗毛倒起,男人的背后,仿佛升腾着无数亡魂,仅凭这份杀气,就足以让他兴奋的呐喊声从心底直窜脑门。
一瞬间,荒木明白这场矛盾唯有一方死亡方可休止,绝无和谈的可能。
“究竟是哪来的怪物……”
荒木嘴角咧大,探出卡着指虎的双拳,一拳探前,一拳守胸前,摆开架势,滚圆的双瞳边青筋密布。
“不过管你什么怪物,赔了我那么多兄弟,今晚总得陪葬!”
对面的男人漠然不语,慢慢抬起半边哭脸、半边笑脸,狭长的眼缝中,隐约可见无光的眼眸。
荒木兴奋得鼻翼颤栗,深深地吸了口气,咬紧牙关显出两颊鼓包,寒气充盈在肺叶间,吊足了劲:
“淦——”
一声虎吼,扯着嗓子掀起一道音浪,金属货柜哐哐作响。
异鬼们眦牙露齿,在吼声中迅速变青变灰的肤色,以及手中瞬间活过来的武器,呼喝声中奔袭而来。
冰库寒气森然,靳子跃拧胯抹步,抬手驾刀,抡起泛白的圆弧。
沾血的刀身横亘脸前,正好映着惨白面具的诡异微笑。
……
“滴滴滴,滴滴滴。”
房间的小夜灯无光自启,窗外已是灯河灿漫,偶尔能听见闹市中心放大的车喇叭。
手机铃声嗡嗡震动,从床头柜慢慢腾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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