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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在二人眼前的,简直就是一个冰的世界。霍云卿心中不禁慨叹道,土豪就是土豪啊!
这冰窖的面积很大,其中还用冰块隔成了大大小小的几十个房间。而那林氏的尸体,就在其中的一个小房间内。不知是这林氏颇受沈万斗宠爱还是这沈万斗本就是财大气粗,那林氏的尸体保存在一个水晶所制的棺材之中,还保持着原先的样子。从相貌上来看,这林氏着实是个美人,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在她这里又应验了。
简单感慨了一番之后,霍云卿命仵作上前查看。她则对尸体有些发怵,站在外面打量着这冰窖。没过多久,这仵作就出来了,禀报道:“此人是窒息而死,脸上有被掌掴的痕迹,身上有一些青紫的掐痕,右手的指甲缝里有一些木屑,除此之外倒没有什么。只不过……”说到这里,仵作顿了一下。
“说下去。”
“只不过她已身怀有孕,两月有余。”
弄清了林氏的死因,霍云卿和林翔也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便随着那管家到了林氏的院子里。林氏的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很精致。想来这林氏非常喜欢花草,院子里种着不少名贵的花木,此时正有各色菊花盛放,还有那香气四溢的桂花,正吐露着黄色的花蕊,一派生机盎然。
进了林氏所住的屋子,霍云卿又惊呆了一把。这屋子里陈设的多是玉器,且玉质极好,都是白玉,成色也都不错。至于家具则是用名贵的沉香木打造,使得屋子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二人院外屋内转了一圈,算是对这里的格局有了大致的了解。之后,便让那管家在这院子里找了一间下人所住的屋子,用作问案之用。从那管家的口中,霍云卿得知这林氏虽极为受宠,但是性子清冷,不喜欢热闹,因此伺候的人只有三个,一个贴身的一等丫头,伺候林氏的日常起居。另外两个则是粗使丫鬟,打扫屋子外加照料这些院子里的花木。
最先审问的,是那个一等丫鬟,名为玉香,也是她最先发现那林氏死了的。
霍云卿简单的打量了她一下,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且仔细说一说,当天是如何发现你家夫人没了的。”
说到这个,玉香脸上闪过一丝忧色,声音也有些哽咽:“自打老爷三个月前出门去办货之后……”
意识到其中的一个细节不对,霍云卿打断了玉香的话,问道:“等等,你说你家老爷是三个月前出的门,中间不曾回来过吗?”
“回大人的话,老爷是三个月前出的门,十五日之前方归。”
“好,继续说。”
“自打老爷出门之后,夫人就有些不大高兴。因为夫人深得老爷宠爱,因此惹得了大夫人的不满,有老爷在还好,老爷不在大夫人就总来找夫人的麻烦,对夫人非打即骂,连对待一个下人都不如。为这,夫人不知哭过多少回,可夫人心善,每次都是躲起来哭。那一日,大夫人又来找夫人的麻烦,将我也赶了出去,大夫人走后我才敢回来,回来的时候听到夫人在屋子里哭,我想着进去劝劝,夫人不允。我便想着去小厨房煮几个鸡蛋,省得夫人又哭肿了眼睛。可等我煮好鸡蛋回来,怎么叫门夫人也不应,最后,我壮着胆子进去,看到夫人躺在床上,我原想着夫人睡着了,就关门出去了。可等到了晚上还不见夫人起来,我便进去叫她,这一叫却是怎么也叫不醒,我想着扶她起来,却发现夫人的身子已经硬了。”说到最后,玉香泣不成声。
之后,又审问了那两个粗使丫头,从她们嘴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三人皆问完之后,林翔长出了一口气,背靠在椅子上说道:“唉,又是一个大房害死小妾的!这深宅大院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啊!”
霍云卿摇了摇头,肯定道:“不会是这么简单,你忽略了其中的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林翔来了精神。
“那仵作说林氏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沈万斗三个月前就出了门,十五日之前方才回来,那么问题来了,林氏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林翔顿时茅塞顿开,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很显然,这件事没有他原先所想的那么简单。这背后,只怕是大有文章。
因为要查案,势必要问过那位大夫人。没过多久,那位大夫人乔氏就扭着水桶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她的身形和沈万斗倒是有些相像,往那儿一站,活脱脱就是一个相扑选手。她大咧咧地在二人面前坐下,毫不客气的说道:“二位大人若是有话就快些问。”
“林氏死的那天,你来找过她的麻烦?”
乔氏一听,顿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胡说!哪个挨千刀的这样编排我!没错,我是来了,可我走的时候那林氏还活得好好的,我可没有把她怎么样!她这个狐媚子,活着的时候勾引老爷埋汰我,死了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门儿都没有!”
林翔敲了敲桌子,瞪着眼睛厉声说道:“在这里嚷嚷些什么,现在是我在问案,你注意你的态度!要不然,信不信我让你进去吃几天牢饭!”
那乔氏缩了缩脑袋,悻悻地在椅子上坐下,声音也软了几分:“大人若是有话,尽管问就是了。小妇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就说说,那一日,你在林氏的院子里都做了什么。”
说到这个,那乔氏有几分不自在,屁股在椅子上直扭,累得那椅子咯吱咯吱直响,过了半天才声如蚊蚋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和平常一样,奚落她几句,再不济,就是让我的丫鬟婆子甩她几个耳光,掐她几下。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了。”
霍云卿和林翔相视了一眼,看来这林氏的日子的确是不好过啊。
之后,霍云卿又问了乔氏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之后便让她走了。
临走到门口,乔氏又小心翼翼地回过头说道:“大人,这林氏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你们可千万不要怀疑我啊。”
霍云卿没有说话,林翔倒是板着脸说道:“谁是凶手我们自有定夺,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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