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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松软的被褥里,木木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冷恪清见了虞潇这幅心惊胆战的畏缩模样,觉着好笑,只留下一句:“好好养伤。”便要转身离开。
“冷先生……”虞潇下意识想要留住冷恪清,他原本还想去拉那人的衣角,却阴差阳错地牵上了那人的指尖。
冷恪清停了脚步,回过身挑眉看向虞潇。
“胆子愈发大了。”却并未抽回手。
虞潇缓缓收回手,指尖在即将离开之际,留恋地轻轻勾了一下。
他是了解冷恪清的,他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是真的要生气,什么时候他可以讨要一些温存,哪怕这份温存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假象。
冷恪清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愠怒,他反手抓住虞潇满是捆痕的手腕,放回了被子里。
虞潇低声闷哼了一下,委屈地小声说:“好疼。”
冷恪清收回手,散漫地睨了一眼手上的血迹,说:“忍着,医生马上到了。”
虞潇乌黑的眼睛紧紧追随着冷恪清,眼尾耷拉着,浓密的眼睫与额前的碎发一样凌乱,精致挺翘的鼻梁上挂着一道伤,下巴比先前更尖了,看上去十足地可怜,却偏偏一丝不苟地望着眼前的人,他大着胆子问道:“您……不陪着我么?”
冷恪清有一瞬间很想使劲捏一把虞潇的脸,但他看见虞潇脸上的几道伤口,收回了这个想法,丢下一句:“得寸进尺。”
翌日午后。
“他什么时候能醒?”冷恪清坐在床边问道。
苗尉收起医药箱,靠坐在一旁的茶几上:“他昨天夜里发了高烧没能及时发现,现在得缓一会儿了,不过今天之内应该能醒。”他耸了耸肩:“幸亏这小子身体底子好,不然就不是什么时候能醒啦,估计人都没了。”
“这次伤势怎么这么重,你又打他了?”
冷恪清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的人,说:“没有。”
“哦,”苗尉奇怪道:“那就是你又给人家出难题了?”
“不是我说,他毕竟刚来不久,适应不了高强度的任务很正常,你也别太狠心了。”他和冷恪清认识少说也有十年了,并不像别人那样畏惧对方,有时也能在分寸之内和对方凭两句嘴。
冷恪清斜睨了苗尉一眼,说:“滚去配药。”
“好好好。”苗尉嬉皮笑脸地拎起医药箱,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一句:“他这次起码半个月不能**啊!你克制点!”
深夜十一点,虞潇从一重重噩梦中醒来。
大概是用了止疼药,身上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但他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可全身几乎都裹着纱布没法洗澡,只能去浴室里用毛巾沾水一点点擦干净,他从前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但冷恪清会在意,他不想自己被那个人嫌弃。
“伤口不能沾水不知道吗?”冷恪清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虞潇吓了一跳,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
“冷先生,您怎么来了……”兴许是身体虚弱,警觉性也跟着变差了,有人从房间里进来他竟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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