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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尧缩在帐内与薛礼、尉迟宝琪打着纸牌,三人一水的夜猫子,都是那种不到子时(11点)不睡觉的选手。崔尧是惯性使然,其余二人则是纯粹被崔尧带坏的。
“什么时辰了?外围的防御做的如何了?”崔尧朴实无华的甩出两颗金豆子,对于自己一手烂牌强叫地主没有什么悔意,反而心不在焉的问道。
薛礼将其中一颗金豆子捻起之后说道:“此刻最多也就亥时三刻,离子时还早的很,你可莫要提前下桌!警戒的事不需你操心,既然老裴接了差事,断然没有出差错的道理。
乖乖的把心放到肚子里,专心耍钱才是正经!”
崔尧嘴里没句好话,叨叨个不停:“凭什么我输一次就是一颗金豆子,你二人才十文打底?赌注不公平也就罢了,你二人在桌子底下打手势当我是瞎吗?”
尉迟宝琪打趣道:“我等怎么能和崔大财主相提并论?八十万贯的军资都扔进去了,还在乎这点小钱?这点金豆子算什么?不过是崔大少爷一日的零嘴儿罢了,对于我等而言可是好几日的好酒好饭哩。”
薛礼点头赞同:“君子有通财之义,崔兄弟颇有君子之风,可不要在此时小气!待到为兄归于大总管帐下,可就没有这刷钱的逍遥日子了,总归是最后一次,莫要说这些扫兴的话。”
崔尧假作愤愤不平的说道:“早晚我要去告你的叼状,说你在军中组织赌钱的营生,还骗小孩的零花钱!”
“总管也得信呐,俺老薛可一向都是正经人,军中有口皆碑的,谁带坏谁还不一定呢,这纸牌上还打着你崔氏的印记哩,惯会说笑话。”
就在三人互喷着垃圾话的时候,薛礼的耳朵陡然竖了起来,他单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附身趴在地上倾听了一番,说道:“有人马靠近,大约三百步外!”
崔尧与尉迟宝琪也装模做样的趴在地上听了一番,然后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俄而二人都是点了点头,赞同了薛礼的看法。
薛礼长身而其,没忘了把自己的赌金收走,顺带顺了旁边尉迟宝琪的一小撮,手法风轻云淡,丝毫不见破绽,起身后他拱拱手说道:“某家听着人马不少,我去老裴那里看看,若不是半夜过路的行商或是我军斥候,那多半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个时辰,大总管那里应该早就封了军营了,想必不会是斥候!”崔尧也分析道。
待薛礼出门以后,二人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也将除去的甲胄重新披挂好,崔尧嘴里问道:“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尉迟宝琪故作神秘的说道:“你听见什么,我就听见什么了。”
崔尧老实的说道:“我除了轻微的哒哒声,什么也没听到,要不是老薛说是马蹄的声音,我都没往哪联想。”
尉迟宝琪点点头:“俺也一样!”
二人轻笑了两声,互相将背后的甲胄调整了一下,就摸了出去。
二人悄摸的跑到薛礼与裴行检埋伏的位置,只见此地已经趴满了人手,不拘是薛裴二人,无颜、无面、陈枫甚至王七郎、长孙诠都已然凑了过来,看着王七郎手中仍握着的纸牌,就知道这几个人也是根本没睡。
崔尧点点王七郎低声说道:“你怎可军中聚赌?说!还有谁与你一起的?坦白从宽,若是老实交代,我就暂且将军棍记下,只罚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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