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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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复仇（第1页）

一番激战后，反而是马铁最后逃了出去。在看清马腾被抓后，对方是羌贼后，他就也开始奋力突围。他记得哥哥说过，敦煌如今和羌人有联系，从武威调兵来不及，打又打不过，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敦煌了。彻里吉的手下弯弓搭箭，准备射死远去的马铁，却被彻里吉拦住。“让他走，否则就没意思了。看着吧，敦煌很快就会乱起来了。其他几个人出发了吧？”“出发了，看时间，应该已经到烧何、勒姐等部了。”彻里吉点了点头，说道：“好，咱们去敦煌瞧热闹！”************马铁逃回敦煌的时候，整座城市还在熟睡中。马超被唤醒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是一个可怕的噩梦。“你说什么？父亲被羌贼劫走了？”马铁点了点头，艰难地说道：“生死未知。”“怎么可能？他们怎么知道父亲在商队中的？”马超惊疑未定，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有人出卖了咱们！”“什么？谁会出卖咱们？”马超咬牙切齿地说道：“一个恨父亲的人，一个盼着雍凉大乱的女人！一个总是可以联系到羌贼的女人！”************王允住处，貂蝉正在叙述自己和阿思齐的见面。“我没有这个打算啊，现在回洛阳，并不能帮到孟德、牛辅啊。”貂蝉道：“傻瓜，我是骗她的。阿思齐一定是被迫的，她不是不想办书院，也不是不爱你。”“啊？她真地爱我？”王允受宠若惊。貂蝉斜了他一眼，说道：“看你美的，我和你说正事呢，你就只知道想女人么？”“不不不，我只想你。不过，你怎么知道她是被迫的呢。”貂蝉道：“因为我从小就擅长判断别人是不是在撒谎。这要感谢袁家的训练，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是个女人，我知道爱一个男人是什么样子。同为女人，我当然明白阿思齐的苦衷。一心想和相爱的人双宿双飞，却不能做到有多么痛苦，一眼看上去就明白了。”“是谁在逼迫她呢？”“我怎么知道，这就是你的事情了。”貂蝉看着自己漂亮的指甲，敦煌有一种染料，可以让指甲红艳无比，而且保持的时间很长。王允陷入了沉思，是谁，又是为什么要逼迫他呢？************另一边，马超来到了书院，这一次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撞开了大门，冲了进去，“阿思齐，你给我滚出来！”马超一边大喊，一边不如书院，杀气腾腾。令他意外的是，此时阿思齐已经在前院中等他了，似乎知道他今晚会来。清冷的月光打在阿思齐身上，美艳不可方物。今晚，她穿上了最喜欢的长裙，画了最美的妆容，平静地等待自己的命运。马超愣了一下，喝道：“阿思齐，你好狠毒！”阿思齐并不否认，微微仰着头，看着马超，一言不发。“是不是你？是不是告诉了羌贼我父亲的行踪，是不是你联系他们劫走了我父亲。”马超的怀疑不无道理，他知道，阿思齐一直有办法能够联系到烧当的头领彻里吉，她也多次这么做过。阿思齐点了点头，说道：“是我，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忘了么？就在近日下午。”马超大怒道：“这是为何？”“为何？当然是为了报复他啊。这样的人统治雍凉，我们胡人的日子当然不好过了。不如早点杀掉！”“啊！”马超怒不可遏，挥舞长刀，如同落雷，地面上火花四溅，碎石翻飞，“你怎么能如此歹毒！司徒和我都说过，我们会好好和我爹说的，他冲动鲁莽，可是并不是恶人，道理总是能讲通的。你知道如果我爹死了，武威、天水会死多少人么？”“武威天水死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敦煌不会死人了。”阿思齐努力说得云淡风轻。马超紧紧握着刀柄，关节发白，狠狠地说道：“放了我父亲，我饶你一条贱命！”月光下，她的胸脯快速起伏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显得十分恐惧。但恐惧归恐惧，有些事情她必须去做。阿思齐向前走了几步，更靠近马超，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我怎么能放虎归山呢？既然让人去截杀你父亲，再放了他，只会让他更恨我，恨敦煌。马超，你父亲已经死了，你杀了我吧，复仇也好，抵命也好，我们一命换一命。”阿思齐的声音并不大，但传到马超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威风凛凛，不动如山的汉子此时禁不住颤抖起来，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扶在长刀上，才使自己没有瘫坐在地上。定了定神，马超扬起苍白的脸，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的父亲已经死了，我们约好了，只要拦下你父亲，就地格杀。马超，动手吧，杀了我，为你父亲报仇吧。”阿思齐一边说，又往前走了几步。马超的呼吸已经乱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马超扬起了长刀，月光下，刀刃泛出幽蓝的寒光。阿思齐似乎是迫不及待地一步步走进马超，一边走一边说道：“快啊，动手啊！我害死了你父亲，你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你还犹豫什么？”握刀的男人此时反而成了弱势的一方，二人相处数月，一起经历了分风风雨雨，早就埋下了友谊的种子。杀父之仇当然要报，但面对一个女人出刀，而且还是自己的朋友，马超却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怕了么？快动手啊，你这个孬种！”阿思齐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你别过来，我杀了你！”“好啊，杀啊！你父亲，还有他的那些亲兵，你的那些卫士，他们和你都很要好吧。他们都是我害死的。你快杀了我给他们报仇呀！我是个胡人，胡汉两异，不能同心。留着我，我早晚也会杀了你，就像杀你父亲一样！动手啊！马超，你是不是男人，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马超的额头汗如雨下，敦煌经历已经让他改变了许多，如果这一幕发生在几个月前初入敦煌的时候，阿思齐根本没有机会说这么多话来激怒他，他的长刀早就将阿思齐劈成两半了。“动手啊！”阿思齐大声呼喊着，更像是在祈求！马超一咬牙，大喝一声，手上一用力，长刀就要劈下。可刚刚准备发力，自己的脸突然别一块小石子打了一下。“不许你伤害我阿妈！”虎子拿着一把特制的弹弓，站在不远处，几名孤儿站在他身后，手上都拿着武器。不少孩子还是羌人部落新送来的孩子们，他们和虎子要好，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何况，又是汉人杀胡人。。。。。。阿思齐一惊，脸色惨白，喊道：“你们怎么出来的？”“叔叔们说你有危险，让我来救你。”虎子挡在阿思齐身前说道，“马超将军，你为什么要杀我阿妈？我不许你杀他！”马超怒极反笑，道：“我为什么杀她，你问问她啊！”“你们快让开，我还死了马将军的父亲，他要杀我是天经地义的。”阿思齐心力交瘁，该死的彻里吉不讲信用，说好的，只要自己被马超杀了，就会放了孩子们的，现在让孩子们出来，事情就更复杂了，说不定还会伤到孩子。虎子道：“这不可能，阿妈，你为什么要害死别人呢？你怎么会害死别人呢？”阿思齐此时泪流满面道：“你们不懂，你们快回去，我是罪有应得，你们让开！”虎子看了看马超，又看了看阿思齐，说道：“不，我们不让开。阿妈抚养我们长大，使我们成人，我要保护阿妈。马超将军，求你不要杀我阿妈，我虎子还你一条命，如何？”虎子说的豪气干云，其他孤儿也纷纷挺身而出，道：“还有我的，我用我的命还！”“我的，用我的！”“还有我的！”“别杀阿妈，杀我！”看着眼前的一群孤儿，马超却更痛苦了。这些孩子不仅仅是书院收养的孤儿，也是他的学生。他不敢说自己在他们身上的付出比阿思齐多，但几个月下来朝夕相处，也让他对孩子们充满了感情。和他们一起训练，一起玩耍，教他们武艺，有时候也和他们聊起军阵之学。孩子们的聪慧和进步也让他感到高兴和满足，尤其是从王允那里学来的战争学，有时候虎子这些人理解的比他还要快。看着他们一天天快乐的长大，一点点取得进步，马超的内心充盈这欢乐。但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他们是胡人。他们的阿妈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这个仇不能不报。想到这里，马超心头一冷，高举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