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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沙哑的男人笑了笑,一只手撑在地上,吃力地坐直了身子,莫名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叶白柳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男人无比奇怪。
阿青已经走到那个没有动静的男人身边,蹲下去试了试男人的呼吸和脉搏,从手上传回来的跳动之感微弱,但如叶白柳所说,这个男人确实是还有呼吸在的。当他手上用了用力,想要翻一下这个男人看个仔细的时候,掀开衣物的他不得不瞪大了眼睛,无比的吃惊。
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说是伤痕累累,头上用着撕烂的破布做了包扎,破布上大片的紫黑,摸上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上面的湿润,想来一定是血了。而更重的伤在这个男人的右臂上,黑色的布料几乎紧紧缠住了他的上半身,他用手轻轻摸了摸肩头,才肯定这个男人的右手臂是整条都断了。
这个男人的虚弱已经不再需要细细地检查了,阿青探了探他的额头,手上完全是发烫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除了细如弦丝的呼吸和脉搏外,几乎可以说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想来他受伤的时候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失去了太多血,而之后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大概是又染上寒病。
“还有呼吸,东伯!”阿青转头过去,看向老人。
老人转了转眼睛,严肃了脸色,去到了阿青身边。
“没用的,他伤的太重了,没机会了。”声音沙哑的男人用着发干的嗓子说话,说话的时候还用着同样也几乎发干了的舌头润了润嘴唇。
“你要喝水吗?”小九从后背上的包裹里取下来一袋水来,问着烈狗。
“谢……多谢。”男人狼吞虎咽之前还知道道谢。
“怎么称呼?”另一边,老秦也从背后取下来一袋装了水的水袋,丢给了那个声音沙哑的男人。
装满了水的袋子被老秦抛出来一条弧线,撞在男人的胸口,然后又落在男人的腿上,男人有些无力地抬起双臂,从腿上捡起水袋,好不容易扯开塞子后,才大口地痛饮。
当他把水袋交给身边另一个渴望很久的男人后,才算是活过来一样地用力呼吸,“飞牙武士团,别人都叫我飞貂犬牙,但我的真名却叫做邵恭,不得不说一点都不相配,是不是?”喝了一口水后,男人似乎来了力气,说话的时候不再带着火气,甚至还说起了玩笑话来。
但是老秦和叶白柳都没有觉得男人这话没有什么笑头。
“至高无上之月之神……”另一边,老人低低的念诵声慢慢响彻这片勉强算是开阔的空间。
声音沙哑的男人和同伴都扭过头去,皱着眉看向老人那边。
“传说中能够活生肉骨的月之秘法吗?”男人自顾自地猜着问,眼睛里多了些忌惮,这个老人似乎是个深不可测的角色。
但是却没有人回他。
“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老秦一边走向老人半边附近,来回地踱步,四处看着,一边问,“手上的枷锁又是怎么回事?他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老秦走了两步后看向男人,接着问,“能说说吗?”
邵恭低低地叹气,有些不耐的模样,而似乎这样坐着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出一口气后,身子有些无力地倚在生长有树根的墙壁上。
“那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如果从头说起来那该从两个月前开始说起,”似乎是想好了怎么开口,又或者是缓过了气来,邵恭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我们十八个人从南边的色乌森林进山,穿越过高贡水流。”
老秦一边听一边点头,听起来这些人走的路和他们差不多,都是龙眼部的那片平原上启程的。但是他忽然想到邵恭说的是十八个人……他看着眼前只有屈指可数的四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这一次的神殿悬赏不过还和往常的一样,有危险,但是可以应付,”邵恭一双眼睛高高直去头顶的泥土上,回忆着说,“为此我们带上了十几个身手不错的兄弟,而一路走的太顺的我们以为还要更深入青古唐的时候,危险比我们想象中来的要快,第一天还只是一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野兽袭击,后面就是几头,再接着就是成群了,我们只是在那些东西的口里逃命就失去了很多兄弟。”
“看来你们是遇到了青古沁人,对不对?不然你们想要从那些野妖的口里逃出来,应该是一件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是吗?”老秦点点头,接着问。
邵恭点头,“是,能从那些东西的口里面逃出来,我们确实要感谢他们,但是……”
“但是?什么?”老秦问。
“但是也是他们出卖了我们,”邵恭抬起双臂,对着老秦展示锁在自己手腕上的铁链枷锁,“这些东西就是拜他们所赐,他们在我们入睡的时候收走了我们的兵器,把我们丢在这个地方,我们困在这里已经整整有一个月了!”
老秦找了一个地方卸下包裹,坐了下来,皱了皱眉,“因为什么呢?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吧?”
邵恭虚弱地高仰起头,耸耸肩,眼睛似乎就要合上了,“说是我们冒犯了他们的神灵,带来了灾难,闯入了他们的禁地,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为了不让我们把他们的秘密带走出去,也为了让他们的神灵安息,他们就把我们丢在这里了,任我们自生自灭。”
“嗯……你这么说,”老秦点了点头,“听起来这就像是把你们当做了祭品啊,生肉祭啊?”
邵恭的嘴角抽了一下,带着微微的怒气说,“大概他们这时候已经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吧?”
“是吗?”老秦反问,看向被叫作烈狗的男人,“他说的是这样吗?”
被小九搀扶在一边过去的烈狗一愣,看了看老秦,又看了看邵恭,喉咙里咽了咽,抖着点了几下。
老秦却看着还是一阵皱眉。
“你不相信我?”邵恭看着老秦,一双眼睛冷冷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接着他耸了耸肩,“话说,你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听你们说话,你们应该没有遇见这里的青古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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