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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久也点了点头。
他为了不破坏气氛,入楼时并未打开太阴之目,也未动用任何灵力,对镜自语的画面被小黎看在眼里,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尴尬的。
“在场的人,除了希婉可都知道,但她们一个也没说。”司命微笑道:“若只责怪我一人,是不是太不赏罚分明了呀?”
宁长久看着雪瓷久违的清媚笑容,亦是铁了心要狠狠罚她了。
“小龄与嫁嫁原本清纯温柔,便是遇到了你,风气都不太一样了。”宁长久笑着打趣道:“自当将你这头目诛了,杀一儆百。”
司命佯作害怕。
很快,她的害怕变成了真的害怕了。
因为宁长久的身边,邵小黎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木箱子,她打开箱子,清点着里面的物件,如数家珍。
司命神色一滞,后退了两步,道:“小黎,这……你怎么还带着呀?”
邵小黎微微一笑,道:“这可是小黎的传家宝呀。”
宁长久也想了起来。
“当初雪儿是不是还对这个很有兴趣?”他问。
“哪有!”司命断然否认:“除了你怎么可能有人喜欢这种东西?”
但很不幸,她的头发又将她出卖了,说话间,浅色的彩发化作了兴奋的、充满期待的火红色,好似一捧燃烧的剑火。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呀?”
司命遮了遮自己的长发,欲盖弥彰,只好在心中将可恶的襄儿又骂了一顿,然后给他们解释道:“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这种颜色,是害怕的意思!”
邵小黎拆台道:“害怕的话,应该是深紫色。”
宁长久恍然道:“原来雪儿喜欢这样啊。”
“我没有!”司命无力地反驳着,再没了气势,转身欲走。
可已经走不掉了。
次日,陆嫁嫁见到司命时,惊讶地发现,平日里穿着清凉的雪瓷姐姐,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了。
……
“十月二十七日,清晨。
洛神姐姐,我知道我就是你,但我还是更愿意称呼你为姐姐。
这本日记你特意空了几页,应是留给我的吧?现在我替你将它写完。
洛神姐姐,我终于等到师父了,虽然晚了三千五百年零一个月,但小黎大度地取舍一下,大概就当是晚了一个月吧,姐姐原谅他好不好?
现在的楼也不在暗无天日的洛河之底了,楼的旁边是幽月湖,很美,里面还有一条叫叶湖里的鱼,我们这最凶的猫都打不过它。
我还认识了很多很好的人,有喜欢装纯良的宁小龄,有看上去坏坏的司命,有喜欢端清冷仙子架子但其实傻傻的陆嫁嫁,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的老大师父,宁长久。
师父……是个很好的人,就像你当年认识的那样。
有他们在,洛神姐姐是可以放心的。
若人在悲伤之下的文字也是悲伤的怨灵,那现在,也请依附在日记上的你释然吧。
红楼我已打扫干净,当年未完的故事应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嗯,写不下了。那就这样告别吧。
小黎的字比你好看哎。”
邵小黎搁下了笔,轻轻将墨吹干,稚嫩的笔触在风中凝固了,邵小黎忽有一种续完了残篇著作的骄傲感。
古灵宗的大阵护持下,秋日并没有太过分明的层次感,幽月湖畔还开着花,它们摇曳在南溟吹来的海风里,似乎也分不太清四季的区别。
宁长久、陆嫁嫁、司命三人一如当年地在湖边散着步,陆嫁嫁除去了素色的鞋,轻盈地拎在手中,另一手提着裙摆的一角,赤足走在细软的沙滩上,湖水潮汐涨落般起伏着。
宁长久与司命则轻轻牵着手,司命气质微冷,似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有些怨念。
当然,最怨念的还是出不了冥国的宁小龄。
远处的红楼里,邵小黎也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与他们一同在湖边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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