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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嫁嫁轻哼了一声,轻轻将剑送回鞘中,不满道:“你……你想怎么样?”
宁长久轻轻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道:“与为师说话时,记得用敬语。”
陆嫁嫁沉了口气,心想着你第一日回来,又遭受了这么多苦难,便顺着你些吧,也当是这些年不能陪在身边的补偿了……
她柔声道:“师父想怎么责罚徒儿呢?”
宁长久闻言,看着她温婉低顺的眉目,强压下了升腾起的火,按住了她将剑送回鞘中的手,然后握着她的手,将剑轻轻地拔出,随手插到了一边松软的土地上。
“嗯?”陆嫁嫁微微疑惑,不知道宁长久要做什么,接着,她身子一颤,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一声,世界在她眼前剧烈地晃了晃,她忍不住训斥道:“你干什么?”
宁长久猛地拉着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然后抱起走到了墙边,又将其轻轻放下,他解下了她腰间的剑鞘,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微笑着指着墙壁,道:“过去。”
陆嫁嫁心脏微抽,她看着宁长久手握的剑鞘,想着自己背对着他,双手扶墙的动作,隐约明白了什么,她再难冷静,脸颊一下发热,她低声道:“你……师父,你要做什么呀?”
“自然是责罚。”宁长久佯作严厉道。
陆嫁嫁想到那羞人模样,耳根通红,暂且放下了尊严,恳求道:“我……徒儿知错了,师父饶了我这回吧,以后我一定勤勉练剑。”
宁长久的话语却一下子更严厉了,用近乎命令般的语气又说了一次。
他的话语给人一种无法拒绝之感,陆嫁嫁心绪微动,竟真的不自觉地转过了身。
宁长久道:“今日为师便要好好责罚练剑懈怠的徒儿了。”
“啪!”
“徒儿,你对门规戒律较为熟悉,顶撞师父,习剑懈怠,应当责罚多少?”宁长久稍停了一些,问道。
她原本想说少一些,但害怕这是宁长久故意给自己设的套,再以欺师的名义定罪什么的,便如实道:“各受戒尺三十。”
一共六十记。
忽然之间,声音停了下来,她以为是惩罚结束了,正要起身,身体却被宁长久抱了起来。
清脆的声音响个不停。
“知错了吗?”宁长久问道。
哪有什么对错呢?分明就是你想这样……陆嫁嫁心中了然,她作为剑术和境界皆是冠绝次数的女子剑仙,如何能自持呢?
“徒儿知错了……”
“嗯哼……”
“师父原谅我吧。”
只是她越道歉,宁长久却反而越变本加厉。
宁长久同样再难自持,他抱起了膝上你徒弟,正要索吻而上,陆嫁嫁却轻轻按住他,将他推开了些。
宁长久疑惑道:“嗯?徒儿又想顶撞师父?”
陆嫁嫁轻声道:“如今恰是盛夏,莲田镇的莲花开了,当初你说要带我去看的。”
宁长久回忆起了两年多前的时光,看着她醉人的眼眸,道:“嗯,正好,我也有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
……
……
宁长久走入了久违的莲田镇,镇子的夜色那般静谧,他与陆嫁嫁穿过了弯弯曲折的小巷,在张锲瑜的老宅子中借取了几坛醇美的酿酒,然后与陆嫁嫁携着手一同走过月光铺就的道路,于莲塘之畔借了一艘莲舟,两人一同乘舟入水,漾入了星河晃荡的塘里。
来时的路上,宁长久随意斩下一截修竹,以剑削成洞箫,放在唇边,随口吹就。
箫声悠悠,船也悠悠。
陆嫁嫁立在床头,看着星河横亘,听着箫声悠长,不由回忆起了自己的心魔劫。
那个心魔劫好似一个预言,心魔幻境里,他便是自己的师父,那时候他们便时常游历江河,和箫而舞,雍然的曲调像辞别多年的梦。
“岁月如流,平生何几?晨看旅燕,心赴江淮,昏望牵牛,情驰杨越,朝千悲而掩泣,夜万绪而回肠……不自知其为生,不自知其为死……”
陆嫁嫁合着箫声而唱,轻柔的嗓音像是夏日夜风中的一律,带着久不愿醒的梦,一同徘徊在睡莲铺满的池塘。
莲舟离岸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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