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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轻婉并不需要一直蒙着盖头,可现在的她却也只是听到了秦不归的声音,看不到他的人——她在房间里,他在大厅中。
谢轻婉舒了口气,想要将自己的心跳抚平。她心跳个什么啊……真是的。
从小到大,谢轻婉也没少参加亲戚的婚礼,都知道传统的婚礼必须要请客,亲戚朋友邻里齐聚一堂,新娘新郎挨桌敬酒上烟,的确是……又热闹又麻烦。
古代的婚礼她是没见过,而今天,虽然亲身参与其中,却也并不算“见过”,她这个新娘不能抛头露面,只能一直在后殿里。
而秦不归不在身边,她也不敢造次,无论是什么时候、做什么,都只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根本不敢乱动一下,大气都不敢喘,拘谨无比。
午膳前,谢轻婉又蒙上了盖头,被皇宫里的两个婢女牵着,她看不见路,也不知道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看着地面,只知道是个很正规、很严肃的场合,可能又是某个宫殿吧。
没告诉她要做些什么,她心中又忐忑、紧张了起来。
两个侍女离开,她就那么被放在了中间,谢轻婉的视线在盖头下看着地面,只见一双脚来到她身边,她却也不知是谁。
直到一个太监开口说话,她才知道,原来……这就要跟秦不归拜堂了!她这才知道,原来此刻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秦不归……可她又疑惑了,拜堂居然是在皇宫里,而不是在王府上?
那个太监在前面宣读着皇上亲笔书写的贺词,谢轻婉根本没心思去听,顿时紧张得直冒汗,却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紧张的,顶多也就是拜个三拜而已。
这会儿,她才忽然想明白,对啊,秦不归是皇族,他的高堂……也就是父母,那肯定都在皇宫里啊,拜堂自然也理所应当要在皇宫里。想到这儿,她忽然为自己之前的讶异和紧张无奈,她简直……傻透了。
也不知她的紧张表现的究竟有多明显,这会儿,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很低、很小却很清晰:
“放松,没什么可紧张的,况且,我在呢。”
谢轻婉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但很快她的心跳便轻松了许多,红色盖头之下,她忍不住偷偷微笑。
贺词宣读完毕,皇上又说了两句,便要拜堂了。秦不归忽然伸出手,扶着她一起跪下,然后随着太监的唱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如此,便是礼成。
在这之后,却并不是入洞房,虽然她也是被秦不归给抱起,但她很清楚,他俩不可能在皇宫里“洞房”。秦不归抱着她来到了内殿,将她放在床榻边沿,起身时,他在她耳边说:
“还要等些个时辰才能回家,辛苦些也得坚持着。”
这要是平常的谢轻婉,肯定要撒娇耍赖抱怨一番,但今天日子特殊,她也得乖巧懂事明理一些。她一句话也没多说,只是轻轻点头示意,红色的盖头颤动了两下,让他安心。
看到这么安静、行为举止如此谨慎得体的谢轻婉,估计秦不归心里应该有点怀疑,盖头下的该不会别人吧……
但他不能多待,也只能看了谢轻婉两眼之后,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内殿。他要去外面那场盛况超前的宴席上做主角,接受四方庆贺。归根结底这只是一顿“午膳”,可这顿“午膳”,秦不归是注定吃不消了。
内殿里的谢轻婉则要轻松许多,宫里的侍女为她先除去盖头,侍奉她用膳。之后来了个教养嬷嬷,开始向她传授各种房中之事。
那嬷嬷简直就像是学校里的老师,严肃而正经地说着那些让人羞耻无比的话题,谢轻婉听得面红耳赤,却还得像上学时一样,认认真真地听着。
那位嬷嬷还要确定谢轻婉已经将她所传授的姿势,不不……知识,全都记住之后,她才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退下。
教养嬷嬷的课程完毕后,时间上大体也差不多了,侍女又为谢轻婉再次披上盖头,托着她的手,引她走出内殿。
八成这应该就是要回王府了,虽然还没上轿,谢轻婉却忍不住先松了口气。这一天下来,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次她上的花轿,却并不是来时的那个。这次的这个轿辇虽然也是通体被鲜艳喜庆的大红覆盖着,可明显规格完全不一样——这个花轿好大、好高!
上了轿,谢轻婉忍不住偷偷把盖头掀开一点,目的是想看看这花轿究竟多大。一看,谢轻婉便惊呆了:这花轿里坐个十来个人完全不成问题!简直太敞亮、太大方了!她都想躺下试试了!
然而,这会儿,花轿的门帘再度被掀起,谢轻婉赶紧将盖头放下。
花轿里又上了个人,却并不是婢女,而是……
谢轻婉的头被敲了下,耳边道:“你方才是不是偷掀盖头了?”
是秦不归。
谢轻婉赶紧摇摇头,盖头晃动了两下,她小声说:“没有没有,我哪敢呐!”
这盖头挺厚重、挺严实,除了光线和空气,大概什么都透不过。隔着盖头,两个人想看到彼此,根本不可能。
秦不归没再说话,谢轻婉有点好奇,他这会儿究竟会是什么神情呢?
轿中只有两人,秦不归也没那么拘谨,看着她规规矩矩、拘谨不已的样子,他有点想笑。他的手捏着盖头上垂下的金色穗子,强忍着想掀起盖头的冲动,却忍不住在手中把玩穗子。
一想到还要忍耐好几个时辰,他才能亲手掀起这盖头,他就有点急不可耐。可规矩就是规矩,他不得不遵守。
他舒了口气,大手覆于她红袖半掩的玉手之上,谢轻婉却被吓了一跳,想从他手中把手抽出,却被他给直接握住。
她小声提醒:“诶?这……这还没入洞房呢,你……你不能碰我啊,男女授受不亲!”他却道:“怕什么,此处又无他人,我做了什么,除了你,还有谁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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