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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涂抹完最后几个至亲的名字,崔弘毅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将那只沾满墨迹、如同染血的笔狠狠掷于冰冷的青石地面!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一种焚尽一切的狠厉:“崔安!崔禄!”
他厉声呼唤着心腹管事的名字,“所有旁支、远亲,但凡族谱上有名、有记录的,哪怕只是沾点边的!名录!还有那些可能留存备份的旧谱、分房记录、姻亲册子……统统给我找出来!一本……不!一个字都不能留!立刻!马上!投入火盆,烧成灰烬!烧得干干净净!!”
“待灭了那黄巢之后,我等大不了重新再补上族谱就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阴森的祠堂里激起层层瘆人的回音,震得烛火疯狂摇曳:“博陵崔氏……千年血脉……绝不能……绝不能断送在我崔弘毅手里!”
他那张清癯的脸庞在跳跃的烛光下扭曲着,惨白如纸,唯有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焚毁一切的疯狂以及杀意,清晰得令人心寒。
祠堂角落里,巨大的鎏金火盆早已被上好的银炭烧得通红,散发出灼人的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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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管事崔安、崔禄面无人色,冷汗浸透了他们的后背。
他们带着几个同样抖如筛糠的家仆,抱着一摞摞厚厚的族谱副本、旁支名册、甚至是记载着重要姻亲关系的礼单簿子,如同抱着烧红的烙铁,又如同抬着家族的棺椁。
他们的手在颤抖,眼神充满了对先祖的愧疚和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一本接一本,承载着博陵崔氏千年荣耀、枝繁叶茂记录的珍贵纸张,被投入那熊熊燃烧、如同地狱入口般的烈焰之中。
“噗——嗤啦!”
火舌贪婪地卷上那些历经岁月、坚韧而昂贵的纸张,发出“哔哔剥剥”的爆裂声响,仿佛是无数的灵魂在烈焰中哀嚎。
阵阵青烟伴随着纸张和墨迹焚烧特有的、令人作呕的焦糊气味,迅速弥漫开来,与原本的檀香混合成一种诡异而绝望的气息。
跳跃的火光疯狂舞动,将崔弘毅惨白如纸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也清晰地映照出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恐惧,以及那为了生存而亲手割断历史脐带、背负千古骂名的疯狂。
他死死地盯着那吞噬一切的火焰,仿佛要将这焚毁家族记忆的景象刻入骨髓。
祠堂的墙壁上,他佝偻的身影被火光拉得巨大而扭曲,如同一个正在举行黑暗仪式的祭司。
与此同时,博陵郡城西,陋巷,“醉忘忧”酒肆。
与崔氏祠堂的阴森死寂截然相反,这间低矮、拥挤、墙壁被油烟熏得黝黑的简陋酒肆里,此刻气氛如同滚沸的油锅,喧嚣震天。
空气浑浊不堪,劣质浊酒的辛辣、廉价腌菜的酸腐、汗水的馊臭以及油灯燃烧的烟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浓烈刺鼻的气息。
几张缺角断腿的破桌子被胡乱拼凑在一起,上面堆满了空瘪的酒坛和豁口的粗陶大碗,残留的酒液在桌面上肆意横流。
十几个同样穿着洗得发白、打着层层补丁的破旧儒衫的寒门学子,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他们个个脸色酡红,眼珠却因极度的兴奋和酒精的刺激而布满血丝,亮得如同暗夜里燃烧的炭火,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平日里科举失意、受人白眼的郁结,此刻被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彻底点燃、引爆!
“听说了吗?!诸君!听说了吗?!!”一个身材矮壮如铁墩、嗓门洪亮得能掀翻屋顶的学子,名叫赵铁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当乱跳,浑浊的酒液溅了旁边人一身。
他毫不在意,激动得唾沫横飞,脖子上虬结的青筋像蚯蚓般蠕动:“清河!清河崔氏!没了!全他娘的没了!黄巢!黄王!领着咱们穷苦人的义军,昨夜!就在昨夜!把那千年门阀、压在我们头顶上的第一座大山——清河崔氏的老巢,连根拔了!!”
他环视众人,声音因激动而拔得更高,带着一种宣泄般的快意:“你们猜怎么着?按着族谱!黄王的大军就是按着他们那宝贝族谱,从上到下,从族长到襁褓里的奶娃子,杀了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啊!!”
“痛快!当浮一大白!!”旁边一个瘦高如竹竿、名叫李长风的学子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带倒了身后的条凳。
他高举着手中豁口的粗陶碗,碗里浑浊的酒液因激动晃出大半,淋湿了他本就油腻的破袖子和前襟,他却浑然不顾。
他的声音因亢奋而劈裂,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颤栗的激昂:“千年!整整一千年啊!压在我们寒门士子头上,让我们喘不过气来的山!压在天下所有穷苦人头上的山!今夜,被黄王一脚!就他妈一脚!踏碎了!踩平了!!”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更加癫狂:“什么‘崔卢李郑王’!什么狗屁‘五姓七望’!什么狗屁门第高贵、血统尊崇!在黄王的刀锋面前,在咱们穷苦人的怒火面前,不过是一群待宰的肥猪!一群引颈就戮的羔羊!!”
重生90之悍妻当家...
Ps今天晚上会早点更新,二更在2点我奶极品中的战斗机,重男轻女天天想着算计女主一家来补贴她大儿子大孙子。爹娘计算着怎么压榨全家,把堂姐卖了,给儿子送去念书,盖房子,娶媳妇。上头七个姐姐都是扶弟狂魔,叔叔婶婶还在拼命生,心心念念都是生儿子,女主还在三婶肚子里。从末世而来,三观不太正的某人,万万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无耻的家人,太棒了,所以他都不用下地干活了。还好他精神力跟了过来,第一天,李家的宝贝蛋跟娘斗智斗勇,先把奶断了。第二天,三岁看老,李家的孩子以后一定没出息,结果李家的小崽子指挥他爹带着木盆到了河边,对着河面嗷嗷几声,一条大鱼就跳进木盆。第三天,一大帮熊孩子都带着自己的家当,对着大河练嗓,仔细听,都是嗷嗷叫肉肉肉,不相邪又觉得丢面的大人,三更半夜的出来试一试。李寡妇横眉,全都是傻逼,当谁都有她孙子的福气啊!喜欢看年代文的小姐姐可以收藏我的专栏预收文①穿越在七零末~所有人都觉得知青回城后,会抛弃妻女,他就不预收文②八十年代之我是军嫂~鲤鱼精报恩,一心阻止婆家发财穿成极品奶奶~她只能静静地修真,为什么儿子戏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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