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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书闻言,笑了出声,随即她脸色一正,“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今日冲出来杀我夫君。倘若他并非凶手,那你杀他,同杀害你女儿的凶手有何不同?”
“你杀人被问斩,要去阎王殿上,看着真凶逍遥法外吗?旁的我不说,这临安城乃是天子脚下,能够在这里做府尹的,那都是铁骨铮铮的好官。”
“您尽管去告!若我夫君颜玦真是凶手,不等衙役来拿人,我陈望书亲自押了他去衙门自首去。”
“你!”烧饼郎听着,有些犹疑起来。
陈望书瞥了颜玦一眼,颜玦慌忙说道,“大叔,我当真没有杀你女儿,我连你女儿是哪个都不知道。你怕不是弄错了。”
烧饼郎一听,又气愤起来,“你你你……我家住在陈家村,旁边就是张家庄,就是端午节得时候……你可想起来了?”
颜玦一愣,却是松了一口气。
端午节的时候,已经是他在了,他敢拿脖子上的人头担保,除非他梦游杀人,不然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杀掉烧饼郎的女儿的。
他连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杀人!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个烧饼郎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
陈望书却是皱了皱眉头,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马车边的小厮允植,颜玦都快被人杀了,这人倒像是不动明王一般,杵在那里,脚都没有挪过一步。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再演下去,戏就假了。
正在这时候,墙角走出来了一位长着山羊胡须的老者,他看上去十分的削瘦,衣衫空荡荡的,像是一具骷髅复活,偷穿了人类的衣衫一般。
山羊虎须老者手背在身后,踱着方步,感觉下一秒提着裙角就要咿咿呀呀的唱大戏。他虽然走得慢,但身后的衙役却是一溜烟的便冲了过来,接替了陈家的家丁,将这些刺客,全都押住了。
这老者陈望书曾经远远见过,正是临安府府尹张筠年。
张府尹摆了摆手,“且先带回去,待本府一会儿细细查问。”
衙役头子唱了声诺,一把提起地上躺着的烧饼郎,押着其他的人,连带着凶器农具一伙儿,全都带走了。
巷子一下子空了下来,枝头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
有挑着担子想要穿过的路人,瞧见这边的动静,都纷纷的绕了道,这年头,官府可不是好惹的。
张府尹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望书,却是微微的翘了翘嘴角,比划了一个高度,“陈小二竟然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以前你祖父总是牵着你去衙里,那会儿才到我这儿。”
“那时候开封府的衙署里,有一株枣儿树。你还常常骑在我的脖子上,摘枣儿吃呢!”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这么些年过去了,你阿爷不在了,我这腿脚也不利便了。对了,你还记得海潮吗?就是我那个二孙子……当年我还同你阿爷说,要把你许给海潮呢!”
颜玦一听,立马瞪了过去,开玩笑,当小爷是死人么!
陈望书却是心中唏嘘,要不人家都说投胎重要呢!二代为啥做什么都容易成功?那是因为遍地都是江湖大佬带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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