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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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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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过去说再见

因为天气原因，飞机晚点了，晓荷和魏然误了火车，不得不在北京停留一天。在酒店办手续的时候，前台小姐问是否定一个房间，“两个”，晓荷斩钉截铁地说，魏然没有说话。

晓荷洗好澡正准备睡觉，魏然在外面敲门，晓荷不想开门，无奈他不停敲，晓荷也不想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只好把门打开。在拉开门的一剎那，魏然一把把晓荷搂在怀里，门在他身后自己关上。晓荷有点懵，而这个怀抱又太过熟悉，她一时没有反应。这时魏然低头吻了上来。晓荷突然反应过来，又推又搡，左躲右闪，魏然却不肯放弃，唇一直在她脸颊脖颈间蹭来蹭去，努力寻找着她的唇。晓荷泪流满面，终于哭出声来。魏然猛然顿住，晓荷脱出身来沿墙跌坐下来把脸埋在手臂里大声哭泣。魏然蹲下身，不停说着对不起，把缩成一团的晓荷紧紧拥在怀里。晓荷不再挣扎，只是狠狠哭着，像是要把这么久心里的委屈全部哭出来。这是在田笑公寓出事那晚以来，魏然第一次看到晓荷如此痛哭。

魏然看着这样的晓荷，心疼地不知所措，这是自己从17岁就开始喜欢的女孩啊，自己曾经在心里下决心要好好爱护一辈子的人。他最怕她的眼泪，他心疼，他不舍得，可却是自己把她伤害至深。他知道晓荷外表柔弱，心志却很坚定，他以为凭着晓荷对他的爱也许经过漫长的时间会让她原谅自己，可是他想他还是错了，在她的心里爱情是纯粹不能亵渎的东西，有污点了，她不舍得也不会再要了。一想到这一辈子自己的生活中也许再也不会有晓荷了，他心如刀割。

晓荷还在哭着，魏然把团在一起的晓荷抱起来，那一剎那他意识到晓荷比过去瘦了很多。晓荷没有挣扎，窝在魏然的怀里哭泣着。魏然将她放在床上，将她的胳膊掰开，替她盖好被子。晓荷闭着眼睛继续泪如泉涌，他拿来毛巾，坐在床边轻轻替她擦着眼泪。“让我留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我知道你不要我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的机会能和你这样单独待着，我就坐在你身边，好不好？”

晓荷不说话，魏然自己靠坐在床的另一边，“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你不想理我不用说话，听我讲好不好？”晓荷依然沉默。魏然自顾自地讲起来。

“那件事情我一直没有给你个好的交待，因为我犯了错，犯了你无法原谅的错，我再讲什么也没有用。我想给我们一点时间等你不再那么气我，我讲给你听，也许你能再给我个机会，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上大学的时候有一阵子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周围的同学都一边学习一边谈着恋爱，而我们相隔那么远，还总是吵架，我觉得哄你哄的太累了。这时我遇到了田笑，是的，她美丽大方，我被她吸引。那时有很多男生追她，而她却看上了我，我心里的那一点虚荣心也在男同学妒忌或羡慕的眼光中得到了满足。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然后你和我说分手，我就同意了。对不起，我那时就像鬼迷了心窍，我知道你不想分手你很难过，可我就自顾自地开始了新生活。虽然我们不再有联系，可渐渐地，我发现我会时不时地想起你。自己的时候会想你在做些什么，看着田笑，会想起你在这样的情景下会说些什么，会是怎样的表情。那年你的生日，我很想念你，我才终于明白在我心里最在意的是谁。我知道我无法再和田笑在一起了，就提出了分手，她是个骄傲的女孩，听完我的话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就转身走掉了，之后再见面很大方地打招呼，就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虽然和田笑分手了，我一直没有去找你，因为我不知道要怎样解释，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发生过的一切。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去找你的时候，看到你的样子，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很开心。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以为爱情是像水晶一样的东西，我害怕告诉你打破你对爱情的幻想，害怕会失去你，终于选择了隐瞒。”

“你出国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你走的那天，我其实也去了机场，我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你和家人告别，我不知道如果我突然出现请你不要离开，你会不会为了我留下来。可是我忍住了，我们讨论你出国的事情时，我曾经对你说过我要给你空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说大话了，我很自私，我不想你走，可我内心里觉得我曾经的背叛让我失去了要求你的资格，让你随你的心意离开，算是我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吧。”

“我们结婚前的不愉快，一部分原因是我工作的不顺利，更主要的原因却是我看不到未来，我觉得老天终于还是会惩罚我你会走你自己的路，不再需要我。当你冲动地说结婚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在想老天可能没有注意到我犯的错，终于我们还是会在一起，我会好好地抓住你，再也不放手。所以我从没想我们是不是太冲动，我是真心地想要和你走一辈子。”

“我们在美国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开心，直到田笑也来了美国。算是命运捉弄也好，算是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也好，美国那么大学校那么多，她偏偏来到了我们学校。而我们学校那么大，她在学校办手续的时候我们居然就碰到了。她毕竟不是陌生人，我们客气地打招呼，她依然大方得体，我也没有多想，她刚来就帮了她一些忙。后来她在大学里的好友在网上找到我，把我大骂了一顿，说我居然还有脸面对田笑。原来田笑把与我遇到的事情告诉了朋友，她气愤不过来骂我。我从她那里才得知，我与田笑分开后，一向没有受过挫折的她竟然得了抑郁症，不得不接受了两年多的治疗。好不容易恢复了，她想回美国换个环境居然就遇到了我。我真的很愧疚，找她深谈了一次，她没说什么，却哭了很久，我才知道我有多伤害她。后来就接触越来越多，你们也认识了，那时我就开始觉得很不安。我在家呆着有时也不开心，但我尽量把不开心掩饰起来，因为你有时很敏感。田笑看出了我的不开心，有时会开导我。后来聊的多了，她表现出还很关心我对我有感情，我开始躲开了，后来发现田笑真的固执起来是有些偏执的，她说我明明和你在一起不幸福。因为心里有这个事情，而你与她有时又在一起玩，而我们两个有时又会吵架，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我心情越来越差。那天晚上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田笑把我叫到家里说了很多话，我心里烦闷，喝醉吐了，上衣弄脏脱掉了，她让我在她那里休息一下。我也想休息一下，好恢复状态回去给你过生日。我没有想到田笑会把你找来，让你看到那一幕。虽然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因为怎样的解释都无法避开我欺骗过你这个事实，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