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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虽暖,却无法捂热长州军大营的冰冷空气。
“嗬……!嗬……!我的手……!我的手……!嗬……!嗬……!”
“再多拿些烧酒过来!”
“可恶!伤者这么多,根本救不过来啊!”
“唉……这一仗,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
“你这混账!竟在这涨他人士气,灭己方威风!我们尚有一战之力,当然要打下去了!”
“别再自欺欺人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已经败了!大败亏输了!没有半点胜算了!”
……
自打伏见、山崎方面的一股股残兵涌入天龙寺后,寺内外就弥漫着痛苦、仓皇的气氛。
事实上,关于是否接受这群残兵,天龙寺的长州将领们爆发了相当激烈的争吵。
他们当然清楚接纳残兵的严峻后果。
为数不少的将领并不愿让残兵们入营。
可是……这些亟待救助的残兵,可都是他们的同胞啊。
将同胞拒之营外,见死不救……没人敢下这样的命令!
况且,若是拒绝收纳残兵,说不定会导致残兵的大规模暴动。
他们好不容易才躲过新选组的追击,艰难地逃到天龙寺的友军营地,却被拒绝入营……
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悲愤交加之下,怒而冲击军营,引发手足相残的悲剧!
即使明知这是一团烈火,也只能捏着鼻子咽下了!
就这样,天龙寺的长州将领们无奈打开营门,放残兵入营。
果不其然,残兵们前脚刚入营,后脚新选组有多么多么神勇、萨摩军有多么多么狡猾、我们必败无疑等种种传言就在军营中飞速传播。
营中的将士们都知晓了其他战场的惨烈结局。
仅仅一日的时间,伏见、山崎两地的近万军势就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目前尚能作战的部队,只剩下天龙寺的这一支……但凡是有长脑子的人,都不会对当前战局抱有乐观的想法。
从昨夜起,长州营地里到处是“战败在即”的光景。
因受伤而痛苦呻吟的人……
暗自垂泪的人……
垂着脑袋,一脸绝望的人……
无精打采的巡卫队……
不愿放弃,仍想做困兽之斗,努力鼓舞士气的人……
所谓的“末日景象”,不外如是。
就连本阵也是一片死寂。
此时此刻,长州军的一众将领齐聚于本阵。
抬眼望去,几乎所有将领都是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受伤者更是不乏其人。
久坂玄瑞神情木然地呆坐在马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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