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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尨轻轻的哼了一声,继而意味不明地笑了:“真是到哪都会碰到那个二傻子。”
书玉试探地看了看身侧的男人,问:“那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是贺子池吧?”
辜尨凉凉道:“他最好祈祷自己不是贺子池。”
书玉又道:“他对面的是邱萍萍?”贺子池口口声声避邱萍萍如蛇蝎,但就书玉一路观察来看,这二人关系匪浅啊。
雨中打情骂俏,分明就是闹别扭的小情侣才做的事。
贺子池突然蹲下身,猎犬一样在地上搜寻起来。很快,他捡起了什么,耀武扬威地冲邱萍萍挥了挥。接着,未及邱萍萍有所反应,他反手用力一掷,手中的物什在雨帘中破开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书玉望着那抛物线的终端,心内暗叫不好。奈何反应终究慢了一拍,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把贺子池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声重物撞击的钝响传来。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书玉茫然地抬头,发现辜尨的额角迅速青了一块。本该砸上她脑袋的东西被辜尨挡了下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书玉心疼坏了,抬手想抚上他的额角,却又不敢随意碰触他的伤口,手指便焦灼地僵在了半空中。
辜尨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他淡淡地瞥了眼窗外的贺子池,眸子里冷得一丝温度也无。
从窗外飞入的物什掉到了地板上,犹自打着旋。好半天才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形小盒子。
胭脂红包装光华如锦缎,顶端绣着金盏花的花纹。
书玉捡起盒子,打开一看。这是老式的针线盒,内里嵌着个圆形的转盘,转盘上密密仄仄地布着缺口。每个缺口大小不依,插着与其尺寸匹配的绣花针。
贺子池一个大老爷们对着盒绣花针出气?
书玉顿觉匪夷所思。
再抬眼,雨帘中已不见了邱萍萍的身影。灰色的背景下,独留贺子池一人直挺挺地站在雨中,一动也不动。
莫名地,书玉发现自己竟从这个素来脱线不断的公子哥身上读出了几分寂寥的味道。
什么时候连贺子池也学会了寂寥?
书玉问:“邱萍萍走了?”
辜尨点了点头。
“她往哪个方向走的?”书玉忽然有些好奇。
辜尨忽然勾了勾唇角:“快了。”
“什么?”书玉没听明白。
辜尨不答,只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睡袍,顺便落了一吻在她的锁骨处。
就在这时,小楼玄关处的风铃叮叮叮地响了起来。
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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