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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祖和蔡瑁足足谈了一个时辰,才心满意足而去,侍女收走茶具,又换了香,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蔡瑁负手慢慢走到窗前,久久凝视着夜空。
事实上,早在前几天,他和二叔就专门就黄祖之事商量过,一向只考虑家族利益的二叔,在这件事上却极力支持黄家。
‘蔡黄两家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只要两家联手,刘表就不敢过分打压荆州世家,如果让刘表灭了黄家,那么蔡家的危机也就不远。’
二叔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蔡瑁耳畔,他也不得不承认二叔看问题深远,能看道一些关键之处,不管黄祖为人怎么样,在家族利益上,蔡黄两家的利益是一致的,只有保住黄家,才能保住蔡家。
这时,门开了,长子蔡逸走了进来,躬身施一礼,“父亲,孩儿已把黄太守送走了。”
蔡瑁点点头,这时他又想起一事,吩咐长子道:“把门关上,我有话问你。”
“是!”
蔡逸关上门,走到父亲面前垂手而立,蔡瑁沉吟一下问道:“上次我安排你做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回禀父亲,两个消息襄阳城已经传来,不过有一桩奇怪的事。”
“什么什么奇怪的事?”蔡瑁瞥了儿子一眼问道。
“孩儿散布了两条消息,一是刘琮是刘璟派人乔扮黄勇打伤,第二是刘琮下体伤势严重,但奇怪的是,襄阳街头竟还有另一条对刘璟不利的消息,说刘璟不是州牧之侄,是曹操细作,野心勃勃,一心想割据江夏自立。”
这几天蔡瑁忙于军务,倒没有注意到街头舆论,他只知道刘璟名声很好,到处在赞颂,他也懒得听,却没想到这里面竟夹杂着这么一条传言,而且这条传言很毒辣。
蔡瑁眉头一皱,“你肯定这条传言不是你传出去的?”
蔡逸摇摇头,“绝对和孩儿无关,孩儿又追问手下,他们也不知情,父亲,这会不会是黄祖所为?”
蔡瑁低头沉思片刻,最后还是否认了,“应该不是黄祖,如果是黄祖,他不会隐瞒,还会请我们协助他传播,应该是另有其人。”
“那父亲觉得会是谁所为?”
蔡瑁摇了摇头,“我也想不到会是谁所为,此人的用意很明显,搅乱江夏和荆州局势,而且他是攻击刘璟,对我们有益无害。”
沉默片刻,蔡逸阴阴笑道:“父亲,孩儿觉得这个传言或许并非空穴来风,说不定刘璟的身份真有什么问题,孩儿认为应该派人去高平县查一查,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
其实蔡瑁也曾经这样想过,毕竟他开始就有点怀疑,不过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刘璟连刘家的家祭都参加了,那么多刘府中人,难道还不认识他吗?
所以这件事他也就暂时放在一边,现在儿子又提起此事,又让蔡瑁有些心动了,而且也不费什么事,派人去调查一番便可,蔡瑁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就派一名得力手下去办,务必把刘璟底细弄清楚。”
“孩儿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蔡瑁沉吟一下,又嘱咐道:“还有,这个流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你要尽快调查清楚。”
“请父亲放心,孩儿几天之内,必有结果。”
。
蔡逸从父亲房中告辞,回到自己院子里,蔡逸虽然在官职上担任别驾刘先的书佐,但在家族中,他却颇有权势,至少掌握着蔡家一半的钱粮进帐,手下又有百余名精明能干的家仆。
蔡逸回到房间,立刻命人找来一个得力手下,此人名叫杨晟,略有才学,年约三十五六岁,琅琊郡人,原来是一名县尉,五年前逃难来荆州,投靠了蔡家,非常精明能干,深受蔡瑁重视,成了蔡瑁的幕僚之一,现在又是蔡逸的得力帮手。
杨晟进屋行一礼,“公子找卑职,有何吩咐?”
蔡逸点点头,“最近有一个传言,说刘璟不是州牧之侄,是曹操细作,虽然只是传言,但父亲觉得还是有必要查一查,这件事父亲交给了我,就麻烦先生去一趟山阳郡高平县,把刘璟的底细调查清楚,回来后,我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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