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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娇养着长大的,他难道不是?自然也不爱看她的冷脸,加上外面本就有许多事情,在家的日子便越来越少。
这本来算不上多严重,谁稍微低个头,也就过去了。
但她心思太复杂,首先想到的是他在外面有人,其次想到的是自已必须固宠,必须要有贤名,使他不能轻易休弃,便有了那两个侧妃。
他若不接受,在她眼里就像有许多外室,每日在外花天酒地。
无论他怎么解释,她都不信,也不明着说不信,甚至不指责他,只是用种看透一切的语气说,他若还把她当正妻,就给她几分薄面。
他很恼火,感觉自已受到了莫大的污蔑,又跟她说不清,于是接受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
简诗语就更觉得自已猜中了他的心思,看他的目光像是在说,“明明想要左拥右抱,何必还装清高?非要我三请四请?”
他已懒得解释,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罢,如她所愿宠幸侧妃,她又气得彻夜难眠,脾气古怪。
对外人都是大大方方,言谈高雅,因此在外名声非常好,唯独对他尖酸刻薄,两人在房里不知吵了多少架,只瞒着老王爷和老王妃。
为了制衡两侧妃,她又弄来许多姬妾通房,有时候他回来,都不认识谁是谁,兄弟们羡慕他好艳福,他是有苦说不出。
实际上,他也不是不爱美色,可环绕身边的这些美色,仿佛都是妻子计谋的一部分,最终目的是驾驭他。
这让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回家的时候愈发少,简诗语的心结也越来越重,加之简家添乱,最后那两年,夫妻关系冷淡如冰,会有那个早产的孩儿,也是因为两人都想要嫡子。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愿意她那么凄惨地死去,愿意她执拗地活着。
他在外拼死杀敌,为的就是保护身后的百姓,保护家人,她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他女儿的母亲,却为了给他生孩子,在他眼前流干了血,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就像那些被北蛮子戳穿肚皮,挂在树上的妇人。
害她的是那两名侧妃,也是她先害了她们,可做为丈夫,他真能置身事外?真觉得与自已无关?
愧疚感铺天盖地而来,倘若不是嫁给他,她的心病也许不会那么重,也许美满安稳。
如果不是实在厌恶简家,连她第三条遗愿也会答应。
对于那两名侧妃,他也尽力补偿,请了朔北最好的大夫,送了许多名贵药材,然而还是没能挽回她们的性命。
终其一生,简诗语大约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想知道,在娘家学了所谓的御夫之道,就生硬地套在他身上。
他也不敢跟她剖白心迹,因为她很可能转头就告诉简家,成为简家拿捏镇北王府的一个大把柄。
“守宁!”
贺芳亭扯着他的衣袖,“你不是想带我夜游北安城么?走,现在就去!”
邵沉锋回她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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