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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绕至百里安身后,将他散于身后的长发尽数以一根简单的木簪子挽收起来,扎了一个道士们常见的丸子头。
听到百里安的发问,她失笑道:“在尚昌兄弟二人身上,你倒是探听了不少关于我昆仑的消息嘛。”
百里安又问:“我听闻,在昆仑山中,最强大的守境者,是一个叫燕破云的妖仙。”
说到这里,轻水女官还未接话,已经调制好了皂荚的青玄女官却是发出一声嘲弄的冷哼声:
“燕破云?一个依靠仙人抚顶叩灵的投机取巧之徒,也配称之为昆仑山最强的守境者,你当娘娘不在山中了吗?”
哟呵?
意料之外的收获。
看青玄女官对那燕破云似乎颇有微词啊……
百里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看向青玄女官,话锋一转,又道:“昆仑山真仙教的大名我亦是有所耳闻的,只是看二位大人的模样,似乎并未受过真仙教的叩灵仪式?”
青玄好似被触及什么雷区一般,脸色愈发地深沉难看起来。
她承认,在此番神罚试炼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之前,她的确对于真仙教的叩灵之礼心存隐晦的向往。
只是这么多年一来,她与轻水贴身侍奉娘娘,娘娘从未明言让她们授以真仙教的叩灵之礼。
而她们是娘娘的贴身女官,这真仙教又是出自君皇陛下一手扶持上来的势力,这么些年以来,对于昆仑山中事宜多有越权干涉。
这让青玄总觉得,若是未得娘娘应允,便私自受了那份叩灵之礼,便好似对娘娘的一种背叛一般。
故此,她只能暗自怀以不甘与艳羡,看着有机缘者得以叩灵成为山中守境者。
娘娘是昆仑山中的初代守境者,她素来以娘娘为荣,遵循娘娘的脚步为毕生前行的目标。
她自然是无比想要成为昆仑山中的一员守境者。
可寒羽池遗失不归,她一日不接受叩灵,便意味着她一日与这守境者无缘。
心中不甘是真。
可当她知晓,真仙教竟然为了一己之私,针对尚昌兄弟二人,将其强行带入神罚森林之中引诱妖兽之事。
她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样品行的仙人,能够有资格为昆仑的子民叩点灵台?
而真羽可以针对尚昌兄弟二人,只是因为他们不肯接受这叩灵仪式。
对此,青玄女官对于那叩灵之礼,从暗自隐晦的向往渴求,变得鄙夷不耻。
若是借着真仙教蜕变妖骨,成就妖仙之体,成为了那昆仑守境者,于她而言,却也不过是毕生的耻辱罢了。
如今听百里安再度提及燕破云,话里行间更是多有推崇之意,青玄心中更是不屑。
素来温和婉约的轻水女官,此刻竟也极为难得地附和了青玄那偏激的言辞,轻笑道:“那燕破云虽未昆仑子民,亦是镇守黄金海十几万年,可在我的心中,他属实算不上是什么守境者,投机取巧都算是谬赞他了。
在昆仑山中,能够真正称得上是守境者的,除了娘娘,便就是那海域之下无数皑皑真言冢中的历代无名妖仙前辈了。”
“真言冢?那是什么?”
轻水道:“你并未去过黄金海域之底,那是深渊巨兽的心脏封印之地,是由八字真言所化的封印地渊之神界。
这八字真言之所以能够有如此神力,便是因为那巨大无边无境的八字真言,皆是为历代妖仙守境者的尸骸堆积所化。”
百里安下过地渊,亲眼见过那无上神威的八字真言,其浩荡神力,与沧南衣的极为相近,百里安原以为那是沧南衣一手镇化。
却不曾想,竟是妖仙飞升所化的守境者尸骸所化。
其中威压与圣然气息,全然不是燕破云之流能够比拟的。
青玄眼底满是遗憾悲壮:“历代妖仙前辈白骨累累所化镇心真言,沧海有幸埋忠骨,去留肝胆两昆仑,这才当得上是真正的守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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