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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当他从时无画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薛太师似受到严重打击,当时就瘫坐在地上了。
“报应啊,这真是报应啊,报应。”薛太师失神地喃喃自语着。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往常一朝太师的威仪。
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而已,一个担心后继无人的父亲罢了。
不过,他毕竟是一朝太师,失态之后,自然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反应过来的他,自是手颤颤地握住了时无画的手。
“孩子,你告诉我,弘儿这伤,这伤是真的没办法了吗?”
“对不起,义父,无画已经尽了全力了,无画无能,没办法医好少爷的伤了。”
时无画实言相告道。
“难道真要让老夫看着薛家断子绝孙不可吗?无画,孩子啊,你可得想想法子啊,一定要救救弘儿,得让弘儿有个后才行啊。”
他薛家不能就断在他这一代啊。
“义父,无画确实没有办法了,不过义父可以让苏太医过来看看,或者义父可以找一找江湖上闻名的毒医,也许毒医有办法也说不定。”
“当然,说实话,不是无画打击义父,这个希望也很渺茫。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见过毒医,也未曾听见过毒医出手救人。所以,无画觉得,与其去做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倒不如义父还是护着少爷最好的一点血脉才是正理。”
时无画说话到这儿,倒是让薛太师原本感到绝望的心情又有了希望。
“无画,你的意思是——”
“没错。无画刚才查过了整座云香楼,本想查到那个害少爷的姑娘,没想到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无画发现有个叫丹凤的姑娘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她恰好就是少爷平日里的老相好。”
“少爷每次到云香楼,十次有九次就是找这位丹凤姑娘的。当然,根据这里的老妈妈说,丹凤从出价的第一个晚上开始就一直跟着薛少爷的,她是被薛少爷包了场子的。所以,无画有把握丹凤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是少爷的。”
说到这里,时无画顿了顿,转了语气道:“当然,若是义父瞧不起丹凤姑娘的出身,不想要这个孙子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刚才那位老妈妈拿了一碗堕胎药过去,正要丹凤姑娘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呢。”
“毕竟像丹凤姑娘这样的,往后若是没有少爷包场子,恐怕也得开始接客了,所以,这孩子那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
时无画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薛太师想要这个孙子的话,那就得立即做出决定。
否则的话,就得面临断子绝孙的局面了。
当然,提出这个建议的时无画,本以为薛太师肯定会三思而后行的。
谁知道他连考虑都不曾考虑一下,直接让时无画将那位丹凤姑娘带出来。
“去,赶紧的,将那位丹凤姑娘请出来,往后她就是薛府的少奶奶了。快去,无画,快去,千万别让人伤了丹凤姑娘肚里的孩子。”
时无画看着一下子老了十岁的薛太师。
有那么一刻,他竟是恍惚了,他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
“孩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快点去阻止,那可是薛家的孙子啊。这个时候哪能还考虑孩子母亲身份的问题。只要是薛家的血脉,老夫就不可能让这个孩子流落在外的,去吧,赶紧的。”
薛太师推着时无画快去。
时无画听着薛太师这话,倒是去进云香楼去阻止了。
可他转身那一刻,薛太师没有看到时无画唇角挂的是一抹冷冷的嘲讽。
也不知道他是在嘲讽薛太师,还是在嘲讽他自个儿,落在安清染的眼里,安清染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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